这可把范远看的既高兴,又心疼。
高兴的是,可以近距离感受孔举人的魅力;心疼的是,这白花花的银子,可够他一年花销。
“有银子就是好!”范远再次感叹。
范远拿着两个号牌,带着黄安石来到前排坐下。
他们的座位,竟然挨着周公子。看来这十五两银子,确实可以入贵宾席。
“小姐,我去看过名册。他们一个叫范远,一个叫黄安石。”
“黄安石?原来他姓黄,那就不是海盐岛石家弟子。
黄?莫不是,他是桃花岛的人?”孔小姐不由叹口气。
等到巳时。
孔举人慢步而出。他扫了一眼台下的学子,足有六七十人。
但这个孔举人,却不是苏大学士。这是一张标准的师父脸。满脸严肃,不苟言笑。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书童。书童会意。他高声喊道:
“孔师讲经,学子肃静。门开一线,声传于外。”
黄安石感叹古人的道德标准。
“门开一线,让知识外泄,为天下寒微的学子,留一道奋进的大门。”
孔举人是有学问的。他讲的经,看似杂乱无章,都是不挨着的句子。
但黄安石知道,这就是考试的试题。
“记下”范远给黄安石使了个眼色。
孔举人从论语,孟子讲起,一连讲了十个句子。
从知识的连贯,到破题立意都有所讲。一些人听的连连点头,一些人听的满脸迷茫。
这些表情,全都被孔举人收入眼底。
“脸上迷茫的,今科怕是无望。不懂装懂的,大概率也会名落孙山。
唯有用笔记的学子,是能考过的。因为,他出的这十句,肯定是必考的。
童生试上,只需把经句写对,出处写对,关联写对,在破题写一段文字。
只需字体工整,不犯忌讳,就能被判合格。
这一讲就是一个时辰。期间没有一人敢乱动,没有一人去出恭。
古代师道之严,由此可见一斑。
黄安石听的津津有味。这和黄蓉讲的那些趣味不同,和黄老邪批注的“歪理”不同。
这实实在在是“正道”学问,八股文的作习。
黄安石跟着摇头晃脑,样子还蛮滑稽。
“杏白小姐,你说他真的听懂了吗?我怎么感觉他有点不懂装懂呢?”
“朝霞不可如此无礼”孔小姐轻斥。
黄安石耳朵灵敏,将这主仆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侍女叫朝霞,小姐叫孔杏白。都是直白的好名字啊。”
“经义明理,诗词咏志。”孔举人说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做一首诗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志向。
做的好的,我会向薛知县举荐你们。”
“哎呦”众学子惊讶。“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若是能得到孔举人的举荐,这科童生试,那还不是稳中!”
孔举人闭目养神,他定力很足。黄安石不由心惊。他看出孔举人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气。
“这是外气环绕吗?”黄安石惊讶。
“你不作诗,乱看什么?”孔举人询问。
“夫子,你身上这一层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