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殷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轻声回道:“他久居外地,此番归京必有所图。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随着八皇子的话音落下,隐含波澜,宴席再起。
皇帝见气氛略显僵硬,端起酒杯朗声说道:“八弟远道而来,朕既已赦免你的无礼,今日便不提这些规矩。来,大家共饮一杯,为宁城之平,为天下太平!”
百官纷纷附和,举杯饮酒,宴席重新恢复了热闹。然而,不少人心中依旧波澜未平。八皇子的归京,不仅打破了宴席的和谐,也让许多原本隐藏在暗处的矛盾逐渐浮出水面。
八皇子则显得格外从容,他与周围的大臣闲谈,言辞幽默机敏,赢得不少人的附和。然而,他的目光始终不时地瞥向皇帝,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机。
不为人察觉的暗流涌动,风雨欲来
宴席临近尾声时,皇帝突然开口:“八弟,你既然归京,便好好歇息几日。至于宁城之乱的后续,朝廷自有安排,八弟不必过多操心。”
萧殷屿微微一笑:“皇兄言之有理,臣弟久未归京,确实需要好好调整一番。不过,弟臣弟总觉得宁城之乱背后还有许多隐情,若能参与其中,也好为皇兄分忧。”
皇帝神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平静:“八弟有此心,朕很欣慰。只是,朝中事务繁多,朕已有妥当安排。你只需安心即可。”
这场对话虽表面平和,实则暗藏杀机。萧殷屿的笑容依旧温和,但他的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微微颔首:“皇兄英明,弟弟自然信服。”
八皇子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皇上,宁城治乱,四皇子被安置海外,萧殷勤的叛军作乱,这一切,可多亏了朝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皇上英明啊!”
皇帝听出了八皇子夹枪带棒的意思,预感到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八弟,今天朕累了,有话改天说。”
萧殷屿缓缓走到皇帝面前,微微一笑:“皇兄,这次来得突然,实在是不得已。弟弟本不想惊扰诸位,但事关重大,不能不亲自来一趟。大家聚在一堂,实属不易,臣弟在叨扰一会儿。”
“事关重大?”皇帝语气平淡,却隐隐带着一丝寒意,“朕倒要听听,是什么大事,劳烦八弟亲自赶来。”
萧殷屿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嘴角的笑意更深:“宁城治乱,表面上是四皇子的叛军作乱,实则背后牵连甚广。若非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事情怎会闹到如此地步?”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许多人不禁屏住了呼吸,暗自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皇帝面色一沉,目光冷冷地盯着萧殷屿:“八弟的意思是,朕对宁城之乱有所怠慢?”
“皇兄何必如此紧张?”萧殷屿的语气听似恭敬,却满是挑衅,“弟弟只是实话实说。萧殷勤,区一介下堂公子哥,素来胆小懦弱,几千家丁,竟然打败了,赫赫有名的镇北大将军萧殷济!何以能组织起如此庞大的叛军?宁城守军为何屡战屡败,直到萧殷济带兵入城才得以平叛?这些问题,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萧殷济眉头微皱。眼前这位儿时的玩伴,一向不在意朝堂风云,今天是怎么啦?眼中露出一丝不解。他刚欲开口,夏婉琳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少安毋躁。
皇帝冷笑一声,语气中透出威严:“八弟这话,朕听着怎么像是在质问朕?平叛功臣就在此处,若真有问题,倒不如由八弟细细道来。”
萧殷屿轻叹一声:“皇兄误会了。弟弟并非质问皇兄,而是担忧这些乱象背后,是否还有隐藏的危机。若不彻查,恐怕来日再有类似之事发生,天下岂能长治久安?”
萧殷屿此话看似为天下着想,却暗藏锋芒。不少文官心中暗暗叫苦,心想此人多年未归京,却一现身便搅动朝局,果然深谙权谋之术。
吏部尚书周怀德忍不住站出一步,沉声道:“八皇子所言虽有道理,但此刻正是庆功之时,若再提及案情,只怕会扰了陛下的雅兴。”
萧殷屿轻轻一笑:“周大人果然谨慎。不过正因为此刻是庆功之时,才更应细察功过。难道,宁城之乱背后的真相,不值得在座各位深思?”
“八皇子!”韩振海眉头一挑,声音如雷,“叛军作乱,人证物证俱在,何须再三揣测?难道你对陛下的决断也有疑虑不成?”
萧殷屿并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韩将军,朝堂之事,讲究的是细致入微,不是一味蛮干。你是武将,或许不懂这些道理。”
韩振海闻言大怒,刚要上前辩驳,却被皇帝一挥手止住:“够了!今日是庆功之日,朕不想看到朝堂上再起争执。”
萧殷屿见状,微微一揖:“皇兄息怒。弟弟今日前来,并非有意搅乱宴席。只是宁城之乱牵连甚广,若不能深挖根源,恐怕难以彻底安定。弟弟不过是想提醒皇兄,以绝后患罢了。”
皇帝神色阴晴不定,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八弟的心意,朕记下了。至于宁城之事,朕自有决断。”
萧殷屿见皇帝不愿深谈,便不再多言,退到一旁的座位上,举杯与众人寒暄。大殿内的氛围虽然因他的到来略显僵硬,但在皇帝的刻意引导下,宴席逐渐回归平静。
然而,不少人心中已然掀起波澜。八皇子此番言论,到底意在何处?宁城之乱背后,是否真的另有隐情?这场盛宴,表面上歌舞升平,实则暗潮汹涌,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萧殷济与夏婉琳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深思。他们知道,今日的风波不过是序曲,真正的较量,还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