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深冬的风透过宫墙,直刺入骨。乾清宫的大殿内,烛火摇曳,暖气虽盛,却难掩朝臣间弥漫的寒意。天子高居龙椅之上,脸色冷峻,目光中掠过深深的忧虑。
一旁的大太监轻声说道:“陛下,已经五十余日了,王海瑞大人依然没有音信。天子登基已十年,虽稳坐江山,但南方的战火和叛乱始终是心中隐忧。宁城,是南蛮通往中原的咽喉之地,战略位置不言而喻。王海瑞出发宁城已逾两月,但朝廷未收到任何回信,这让天子眉头紧锁。
天子缓缓抬手,示意退下。抬眸间,他的目光扫过堂下的众臣:“诸位爱卿,宁城钦差一事,朕总觉有些不对劲。王海瑞忠心耿耿,若是宁城无事,他岂会耽搁?而且折子至今未到,这岂不是太过反常?”
丞相李显山走出班列,抱拳禀道:“陛下所言极是。宁城虽偏远,但毕竟是通往南蛮的重要关隘,若无重大变故,王大人断无久留之理。臣以为,应再派一队人马前去探查。”
乾清宫内,早朝刚散,天子却没有如往日般休息,而是在殿中来回踱步,神色凝重。他的贴身太监陈平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已派了人去打探,但至今未有消息。王大人若是安然无恙,断不会让陛下如此担忧。”
天子停下脚步,沉声道:“王海瑞忠心耿耿,为人谨慎,他若迟迟没有消息,必是出了大事。宁城乱象丛生,朕心神不安。”
天子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跪地禀报:“陛下!有一人自称是钦差大人的副将刘全,求见陛下!”
片刻后,一名侍卫急匆匆跑入殿中,跪地禀报:“陛下!王海瑞大人的副将刘全九死一生,刚刚从宁城逃回!”
“速传!”天子猛然起身,声音如雷。
片刻后,一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踉跄而入,双膝跪地,哽咽说道:“末将刘全,叩见陛下!”
天子连忙走近,扶住刘全的手臂:“快说!王海瑞现在何处?宁城发生了什么?”
刘全双手颤抖,将一卷油布包裹的信件高高举起,声音嘶哑:“王大人被宁城城主萧殷勤所害!他不愿与萧殷勤狼狈为奸,被暗中活埋。末将侥幸逃脱,将王大人暗访所得的秘密带回,请陛下明察!”天子急步下阶,将刘全扶起:“快说!宁城究竟发生了何事?王海瑞现在何处?”
刘全泪如雨下:“陛下!王大人忠心为国,暗访宁城,不料却被宁城城主萧殷勤暗中抓捕!他以礼相劝王大人站在他这一边,但王大人不从,被活埋于乱山之中!末将侥幸逃脱,将王大人暗藏的秘密带回,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殿中瞬间鸦雀无声。
李显山见状,连忙出列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宁城既连通南蛮,又是西南要地,若萧殷勤所为属实,恐怕他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必须立刻派大军前往平乱!”
另一位御史却沉声说道:“陛下,宁城之事并非仅仅是萧殷勤一人之过。若无朝中某些势力的纵容,他如何敢如此大胆?臣恳请彻查与宁城相关的官员!”
这话一出,殿中顿时一片低语。天子目光扫过众臣,冷冷说道:“爱卿所言极是,朕要彻查到底,无论牵连到谁,都绝不姑息!”
一名年轻的武将站出,抱拳道:“陛下,请准臣领兵前往宁城!臣愿以性命保证,将萧殷勤押解回京,平息此乱!”
刘全匍匐在地,泣不成声:“陛下!王大人为国殉职,他的冤魂不愿离去,请陛下务必为他讨回公道!”
天子沉声道:“王海瑞忠心耿耿,朕怎会辜负他的忠义!你暂且下去,好生歇息,朕定会为王大人昭雪,赐他一座忠烈祠。”
朝堂上虽定下决心,但宁城的风波却引得整个京城陷入动荡。一些与萧殷勤私交密切的大臣心神不宁,暗中开始清理证据。
而另一方面,天子却在密室召见了几名心腹近臣。
天子负手而立,语气低沉:“朕心中仍有疑问。王海瑞既然早已查明萧殷勤的罪行,萧殷济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他才是前城主,理应带领旧部反抗。莫非……他也卷入了其中?”
一名大臣谏言道:“陛下,或许萧殷济正被困于宁城,无法有所作为。臣认为,可派一名可信之人秘密前往宁城,与萧殷济联络。”
天子点了点头:“宁城距京城千里,路途险恶。此事不仅需要军事手段,更需要谋略和耐心。让朕再做仔细考量,务必派出最妥当的人选。”
随后,他转身命大太监:“即刻召枢密院议事,拟定调兵诏书。”
天子点头:“此计可行。朕要看看,宁城究竟有多少忠臣良将,能为百姓做主!”
天子脸色大变,厉声道:“刘全!你所言属实?宁城的黑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全从怀中取出一卷油布包裹的书信,高高举起:“王大人亲笔记载,末将拼死将其带回。这上面记载了萧殷勤私通南蛮,走私火药,残害百姓,并陷害前城主萧殷济的全部罪行!”
天子接过信卷,展开细读。他越看脸色越寒,几乎难掩怒意:“萧殷勤竟敢如此猖狂,目无王法,简直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