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很懂规矩的。”

阿柿拍着胸脯道。

“罗锅子，信不信朕再给你娶两房小妾，让你家母老虎开开眼？”

背后传来中年人咬牙切齿的低吼，老头不敢再留，踏着小碎步踉跄离去。

夜阑如水，阿柿低头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进来吧。”

半晌，门内响起一声呼唤。

。。。

一进门，灯火通明，房内温润如春，檀木的香气漫入鼻腔，抬眼望着屋内踱步走着的中年人，

一身明黄衮龙袍，靛蓝绣海，金线雕龙。

阿柿跪伏在地上，朗诵道，

“贾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知道朕今日为何宣你来吗？”

阿柿低头不语。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为什么杀白家？”

阿柿一愣，低头答道，

“白家勾结洋人，私下出售福寿膏，其触手遍布江南，若留着，贻害无穷。“

皇上双掌一合，

“不错！太祖皇帝有令，凡大乾内出售福寿膏者，满门抄斩。”

他眯住了眼，问道，

“可太祖皇帝的祖训，跟你有什么关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百姓做错了，杀不杀是朕的事，可朕的百姓，你不能碰！”

暖房里，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烛火通明，盯着静静跪伏在地的少女，中年人叹了口气，

“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夜里冷风萧瑟，阿柿抬起头来，目光坚实，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胆！”

阿柿的身子一个哆嗦，听身后的老太监呵斥出声，

“你一介布衣，国家兴不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造反不成？“

烛影飘摇，又是漫长的死寂。

阿柿抿着嘴，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中年人，他背着手，生的并不十分高大，目光却严肃而庄重，让人油然生起一种尊敬，这是身居高位者所特有的气质。

她仍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里，但这就是大乾朝四万万百姓的天子！

“你不怕朕？”

皇上敏锐的察觉到了阿柿眼中的不甘。

“三尺之内，你杀不了我。”

阿柿又低下头，对着烛台测量了一下自己与皇帝之间的距离。而后，她抬起头来，目光空洞，与皇上对视着，嘴唇动了动，

“如今，正好三尺。”

“好，好，好极了！”

皇上不知是被气笑了，转头望向一旁的老太监，老太监无奈的摊了摊手，

“皇上，高手过招，不到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败。”

“这么说，朕此刻危在旦夕？”

老太监想起阿柿来时跟他说过的话，低头不再言语。

夜里的灯映出经久压抑着的沉默。

“好！好！不愧是侠以武犯禁！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可惜你少算了一样，朕是这人间的君王，岂能被你吓住？”

明暗不定的灯火下，中年人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死死盯着地上的姑娘，嘶吼到，

“胁迫天子，罪当千刀万剐。紫禁城外有三千御林军把守，今天纵你有千般能耐也插翅难逃。”

“贾柿，尔欲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