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跪下。”

江玉的语气是说不出的严肃，良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但是面对着祖辈们的遗像，良月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她一声不吭，站在江玉身边跪了下来。

看着良月的样子，江玉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跪在霍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若是欺骗，霍家的列祖列宗可都看着。”

“好。”

“你和肖瑾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

“那织意说他有个忘不掉的前女友，是不是你？”

良月楞了一下，她看着江玉，似乎有些不懂她为什么会把霍织意和肖瑾言的事情扯到自己的身上，她皱眉，下意识摇头：“不是我。”

看着良月的神情，江玉停顿了一下，她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流过一个孩子？”

这才是江玉最想知道的事情，她从霍织意的口里知道良月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后来又打掉了，这件事成了她心底最大的芥蒂。

良月似乎也没想到婆婆竟然会突然问起这个事情，她看着江玉，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遗像，最后默默点了一下头。

看着良月点头，江玉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脑袋轰的一下，大脑一下就空白了一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儿媳妇，竟然会背着她偷偷摸摸打掉一个孩子。一时间，原本埋下怀疑的种子瞬间就生根发芽。

她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压制住了心底的怒意，她冷淡的看了良月一眼，这才朝她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对于江玉突然的态度，良月也并没有想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起身径直离开。

“等一下。”

江玉突然叫住了她，脚步一顿，良月问道：“婆婆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当初为什么不想要那个孩子？”

不想要吗？

良月思绪一下就飘到了两年前，那个时候她刚和霍洵舟结婚，一次醉酒后，两人都没有做措施，霍洵舟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睡在自己身边，脸色有些难看，良月当时没有多想。

从那次醉酒后，霍洵舟直接消失了一个月，直到该来姨妈的日子没来，良月这才匆匆跑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等到看到验孕棒上那明显的一深一浅的印记时，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当时她被巨大的惊喜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霍洵舟分享这个喜悦，可是等来的却是霍洵舟掷重金陪嫩模在邮轮上彻夜狂欢的新闻。

她站在电视机面前，看着新闻里的播报，直接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然后小腹微微的拉扯着，腰酸胀得厉害，等她去了洗手间之后，发现内裤已经血红一片。

去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孩子已经生化了，可能是看出了父母并不相爱，所以孩子选择了离开，好在她（他）也心疼自己的母亲，走得干干净净，就跟来一场大姨妈一样，良月那次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那件事情，良月没有和任何人说，因为没有清宫，所以医生也检查不出来。

“不被期盼而已。”

这句话，是真的。

当时她刚嫁入霍家，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婆婆对她也是冷眼相待，霍洵舟对她态度也是冷冷清清，她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婚姻的这条路上磕磕绊绊。

而江玉却以为良月说的是因为肖瑾言家不愿意接受，她听到良月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就变得很是难看，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精气神，疲惫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从老宅里出来，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绵密的小雨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良月坐在车里，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