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就着人搬来凳子,在院外静静的等着,这行为虽让人意外,却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果然不一会儿,祁老夫人便让人将岁柠引了进去。
刚一进门,岁柠便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祁老夫人,面相威严中又带了一丝祥和之气。
因先前与祁霖商议过,只担祁夫人的名分不管府中事务,因此这也是两人的初见。
祁老夫人让岁柠入座,皮笑肉不笑的赞叹道:“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如此姿容,难怪能把她两个孙子迷得团团转。
虽然祁老夫人不显山不露水,但岁柠还是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她对她的不喜。
岁柠神色淡然,说道:“老夫人谬赞,您让人传唤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祁老夫人不慌不忙,笑着说道:“你已来府中数月有余,却始终不得一见,今日让你过来只是话家常罢了。”
说着,便让人送进来一盆金菊。
这盆金菊一树两枝,青枝碧叶,花瓣黄澄澄的,本应是花中圣品,却不知因何缘故变得有些蔫蔫的。
祁老夫人状似随意的问道:“你看这盆菊花怎么样?”
岁柠柳眉轻挑,她可不认为祁老夫人只是单纯问什么劳什子的菊花。
她轻笑着说道:“我并不是一个懂得赏花的人,老夫人觉得这花如何,想来便是如何的吧。”
没想到岁柠会这样说,祁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僵,看着像是有些挂不住了。
她自顾自的说道:“这金菊原本是一树一枝,可阴差阳错下生出了旁枝。”
“我看着颜色不错便想两枝都养着,可谁知照顾不周,如今看来这两枝怕是都养不活了。”
岁柠面色如常,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茬。
祁老夫人也不恼,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想来是老身过贪,总想着两全其美,谁知最后竟犹若竹篮打水。”
“霖哥儿媳妇,你说是与不是?”
岁柠不由得觉得好笑,知道是这老太太误会了什么,正想开口解释,就见一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祖母!”
看着祁砚之额头上的细汗,祁老夫人心生不悦。
她明白祁砚之的来意,但还是假装不知,耐着性子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祁砚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我就是来看看祖母,只是没想到岁柠姑娘也在。”
“祖母,您找……岁柠姑娘什么事啊?”
祁老夫人目光深沉,幽幽的看着祁砚之,说道:“没大没小,她是你大嫂,怎可直呼其闺名?”
祁砚之欲言又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但要让他叫岁柠大嫂,他是万万叫不出口的。
“祖母!”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祁霖不知什么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这一幕看得祁老夫人十分心塞。
她沉声说道:“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好生在床上休养着,这会儿跑过来干什么?”
这一个两个的,还真是她的好孙儿。
平日里让两人同处一室,仿佛要了性命似的,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倒是默契的很。
祁霖直言道:“祖母,您有什么事直接问孙儿就是,阿柠她一概不知。”
他明白祁老夫人将岁柠喊过来的用意,祁府中的事情很难瞒住她,想来她应该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因害怕岁柠被为难,他这才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不问事祖母难道就不能见见她吗?瞧你这副紧张的模样,难道老身还会吃了她不成?”祁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平日的稳重此刻倒是全然不见了。
但家丑不可外扬。
随后她也只好将屋内的下人都驱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