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天门山脉拥有天时地利的许行,便是他的保险。首魔尊必须忌惮这位合之地利的准圣存在,只要不出天门山,就是安全的。
但。
如今的天门山也是坨啊!什么两派之争、圣人有私、魔修潜伏以及最重要的。
唐真从红儿手里接过茶水,在地上写下了最后一字。
月
最重要的夜月有变啊。
南洲之事躲不开这枚月亮。
看着这个月字,唐真陷入了沉默,思绪也有些凝滞,他对于玉蟾宫到底什么打算完全没有头绪,甚至有些无法理解。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白玉蟾的态度,当年他确实在玉蟾宫山前的台阶上杀了个白玉蟾的后人,但事出有因,那小子简直就是反派模板,比之金桧还要恶劣百倍,放在古早网文里活不过三章的主,更何况唐真当时自认主角,此子不杀,书都会被喷烂的。
而且唐真当时的境界并不高,老癞蛤蟆那时若是想救,抬手就救了,若是想抓自己,当时出手也就抓了。
可既然那时候他没有反应,如今又为什么找自己?
再说天门山,你玉蟾宫本就是南洲无可争议的首位,何故往南洲的一流宗门里派遣这么多天仙修士呢?除了捣乱和引发派系争斗哪有一点好处?
就算是为了抓唐真,那你为什么还要往别的宗门派遣修士呢?
不是都说老蟾蜍修道成性吗?怎么也开始搞权谋了?而且还是这种王朝君主打压所有皇子派系的下作手段。
自己还是不懂南洲修士的思维逻辑啊。
“哎——”唐真轻声叹气。
“你这月字指的是我?为何放在最后一个?”身边忽有一道温润的声音提问。
唐真抬头,见桌旁站着一位白袍人,这个人通体雪白,白发白眉白瞳,连嘴唇都是白的,此时站在月光下简直有着接近百分百的反射率,而且他的手里还托着一颗圆溜溜的白玉珠。
唐真的头皮微紧,随即舒展,因为又有人来了。
忘园外,带着草帽的许行拿着锄头正替屏姐归拢着白天响林里刚种下的树苗旁的水沟,似乎觉得屏姐的种树手艺实在差劲,于是一边锄一边叹气。
“这活呀,不是这么干的!”许行咕哝道。
唐真缓缓起身拱手,“见过玉蟾祖师。”
通体雪白的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并不答话。
于是,唐真又补充道:“因为最后出场的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似乎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坐。”
南海有蟾观月,其身白玉,福寿绵长,谓之白玉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