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心里饶了对方一命,对方却似乎想要她的命?
姜羽摩挲着那函上的戏名和配词,带着几分冰冷的笑意念道:“《凤鸣哀》——帝女落尘,凤首埋。欲索连枝,兀自哀。”
“埋凤首啊!希望是出好戏,可别让我失望。”天下认出她还敢这么和她说话的人不多,其中大多数都是修魔修疯了的。
剩下一小撮最低也得是准圣。
。。。
无尽的红色帷幔包裹的梨园戏台上,姚安饶穿着血红色的宽大戏袍跪坐着,裙摆铺散像是有生命一样缓缓流动,她垂着眉,等待着观众入场。
数名小厮正脚步匆忙的检查着每个席位摆放的酒坛位置是否对齐,以及统计着各处的座椅数量。
而这个梨园最重要角儿,万大家,此时却规规矩矩的坐在二楼的贵宾席中,他这次没有化妆,露出一张女相的男人脸,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年纪似乎有些大了,眼角嘴边微微可见一些细小的皱纹,不过那双眼睛依旧有神,甚至有些明亮过了头,好似重获新生一般。
。。。
灵溪洞开洞的第五天清晨,玉屏山披着晨雾在金黄色的日光中若隐若现。
玉屏观中巨大的榕树下,两道身影分坐两侧,日光洒下前,她们便已经在此了。
姚安饶穿着白裙拿着一串佛珠,并不拨动,坐姿舒适,微微靠着榕树,沉静闭目犹如雕塑。
不过细细看看她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上还有一圈圈的红色细痕,那是还未消散的牙印。
红儿也穿着白裙,自打姜羽强套给她红裙后,这姑娘一旦得了空,便也会换上白裙,不知是改了喜好,还是逆反心理。
她手里捧着一个茶壶,盘膝坐的笔直,姿势端正到看起来都有些累。
屏姐打着哈欠从后殿走出,看到树下二人赶紧噤声,担心打扰,她的眼神里带着些敬佩与羡慕。
蹑手蹑脚的走向钟鼓楼,准备敲响晨钟。
嗡——
晨钟此时却自己响了,钟声缓慢的移动,唤醒了整座玉屏山。
鸟雀惊起,猕猴呼叫。
屏姐一愣,却见观门处有三道人影走来。
是归来。
“早啊!”唐真笑着开口。
“打扰了。”赵辞盈行礼。
“我们赶上早餐了吗?”小胖大声问。
“赶上了,赶上了!”屏姐笑的开心。
“欢迎回来。”红儿看向唐真,目光明亮。
“我只下了三人的粥。”郭师兄干巴巴的声音从后殿响起,听起来伤势就好的差不多了,此时喊话中气十足。
“呵。”姚安饶用笑声表达对郭师兄的赞赏。
于是晨安喜乐,粥食少了些,但不知怎的大家都吃的很饱。
早膳后,赵辞盈告辞回往玉女峰,小胖跑去收拾这几天不在被郭师兄、红儿、屏姐轮番使用过的厨房,屏姐和郭师兄则去整理响林,据说清理已经完成,即将开始种树了。
红儿在收拾碗筷,唐真和姚安饶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