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同依旧诚恳,“我觉得姜师姐的话有违正道,只因对方打不过就为所欲为,是否过于霸道了些?”
姜羽皱着眉看向他,“你打得过我吗?”
萧不同摇了摇头。
“那就闭嘴。”
萧不同束手而立,“如果这就是紫云峰讲道理的方式,那么师弟我便受教了。”
他转向唐真开口道:“还请师兄移步玉蟾宫。”
唐真没有看向他,姜羽也没有,他们都被远处的山林吸引了目光,两侧的玉米杆都被刚才的冲击吹倒,此时视野倒是开阔了许多。
所以远处山林里的光便也清晰起来,那是个很小的白点,发出微微的光,比之天上两轮明月尚且不足,更不要说与刚才姜羽所化的如日火团对比。
但没人能忽视它,因为那也是一轮月亮。
山林里一个白衣白发白眉白瞳的中年男人正在缓步前行,他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手里还随意把玩着一颗白色玉制的珠子,像是在把玩一个核桃。
唐真与姜羽看到的光便是来自于这颗白色珠子,若是凑近观瞧,还会发现上面略微有些不平整,便好似一轮圆月。
这轮圆月与天上那两轮圆月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不是虚影,它是有质量的实体。
南海有蟾观月,其身白玉,福寿绵长。
是谓白玉蟾。
姜羽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没想到这位坐镇南瞻部洲的圣人亲临。也许玉蟾宫在顶级宗门里确实算不上强,但这位白玉蟾祖师在圣人中可是以战力见长,那轮明月砸在哪都是一个大坑。
唐真看着那边,心想若是真要寻仇,当初在你家门口怎么不亲自来追?若是并无太大所谓,你如今又为何亲自来寻?
萧不同语气平静的问道:“姜师姐,不知您还讲不讲刚才的道理?”
这自然指的是打得过就为所欲为,打不过就闭嘴的道理。
现在场上没人打得过白玉蟾,那么自然轮到玉蟾宫为所欲为了。
姜羽皱着眉没有理会萧不同的问话。
她其实并不怕白玉蟾,毕竟身世摆在那。可从白玉蟾手里抢走师兄她也做不到,若是师兄没有修为尽失,他们师兄妹二人合力倒是有些机会逃跑。
如今的师兄。。。她下意识看了眼那因背着干枯老头尸体而有些弯腰的背影。
心中忽的有些落寞。
可是师兄的表情为什么依旧那么平静?甚至还有闲心在思考其他的事,就像是曾经记忆中那样,好像任何情况在师兄面前都可以处理。
她不懂,但也不打算问。
唐真好似终于回过神来,随口道:“不用管他。”
说罢继续往前走去,姜羽看了看那山林中越来越近的白光便也跟上,红儿则是从头至尾一句话没有说,头都没抬过,好似对出现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只是唐真迈步她就迈步,唐真停下她就停下。
萧不同皱起眉毛,这次的无视终于让他有些恼怒了,因为不理解对方高傲的底气在哪里!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白玉蟾,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在这里。
一个穿着兽皮大氅的老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老人坐在一个树墩上,身前摆着一张棋盘,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请——!”
这便是一场棋局的邀约。
是一位圣人对另一位圣人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