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云话音未落,寂愫、洛花雕、洛青稞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御空而起,剑拔弩张,目光凝重,直指幸川酒阵的源头。
洛虫草亦不敢怠慢,急忙吹响手中玉箫,一道悠扬的箫音飘然而出,瞬间唤来庄氏酒鲲,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紧随其后,气息悠扬,向大阵疾飞。
正当几人即将飞至半空时,一声震天的嘶鸣忽然划破长空,犹如天雷轰鸣,音波翻滚,震耳欲聋。
那声音仿佛拥有无穷威能,直刺心脉,几人毫无招架之能,纷纷被这尖锐之声震得如遭雷击,身躯不由自主地被震落地面,纷纷口吐鲜血。
庄氏酒鲲,也在那血脉压制般的嘶鸣中失了神智,四肢痉挛,宛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往下方坠落。
幸好最终落入扶摇酒江之中,方才未至陆地,若不然定与其上的洛虫草齐被摔成一滩碎肉,命丧当场。
洛花雕等人狼狈落地,根本无暇调息,只见远处,幸川酒阵外,一只遮天蔽日的青花色巨鸢缓缓飞来。
它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翅膀振动间,空气皆为之一颤,巨大双翼伸展,遮蔽了天穹,气息滔天。
幸川酒阵阵纹在它的压迫下比纸张还要脆弱,轻易被其穿越而过,竟未引起丝毫波动。
“那是……鸢惑的景泰珐琅……”
陆霄云口中喷血,颤抖着低语,声音犹如从深渊中传出,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这一声嘶鸣震散。
他曾在北窗望阵议堂时,屡次目睹这只遮蔽半空的巨鸢,其庞大的身躯如同黑夜中一座巍峨的山岳。
正是北鸢门宗主鸢惑的座下鸢兽——景泰珐琅。
那座巨大的山岳般的鸢背之上,忽然传来一声不疾不徐,却沉重如古钟的声音:
“洛花雕,你斩我北鸢门下弟子鸢构,今日我是来为他索命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景泰珐琅上,一位身形高大、面如中年的男子缓缓而立,身披乌纱长袍,袍裾随气流飘动,与这片苍穹共振。
那股元婴五层的气息如天堑般厚重,令下方众人都感到窒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即便是同为元婴期的寂愫,也在他的威压下如置冰窖,无力反抗。
元婴初期与元婴中期的修为差距,犹如练气期与筑基期之间的鸿沟,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是两个天地的差距。
洛花雕心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若北鸢门仅派来元婴初期的老祖,我尚有一线生机;但如今宗主鸢惑亲临,今日再无生还之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着寂愫玉手的指尖,迈步向前,声音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清晰、坚定:
“贵宗座下弟子鸢构,主动挑衅于我,确是死于我咒术之下,与我洛氏酒族无关,若你欲取我命,便来拿!”
景泰珐琅之上,鸢惑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他心中深知洛花雕以当时元婴三层修为,根本无法咒杀元婴四层巅峰的鸢构,他心知肚明,这必是洛花雕身旁那位冷若冰霜的黑唇女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