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一点，只是他安排在北城区边界阻拦的章雄被杀、其余衙役被抓的事情被传到了他耳中，他便是直接赶了过来，想要兴师问罪。

等看到这姓姜的击败了章越，还要带走章小乐等四人，觉得章家颜面被践踏，这才现身出来的。

但此刻听姜防己这么一说，他整个人愣怔住了。

似乎……他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尤其章家如今的局面不是很好。

或者说，昭山县三家氏族如今的局势不是很稳定。

此前那完美血气境【开窍】的异象，让所有人都直接怀疑是曹红月达成了完美血气境，而曹家却公然否认。

紧接着更是出现了章家七品武学杀章家之人的血案……

自家人杀自家人，还是用七品武学来杀，这不管怎么看都是透着蹊跷的！

都是有阴谋的！

章宵被杀之事，可以被理解为章家之人以放弃一个不重要的子弟为代价来陷害曹家。

也可以理解为是曹家偷学了章家七品武学，而后故意如此行事来放烟雾弹，来为曹红月达成完美血气境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甚至，也可能就是邓家以章家武学杀了章宵，然后想借此挑起章家和曹家的战争，让他邓家等坐收渔翁之利！

加之开窍者在外在是看不出来的，是需要【天枢铜人】才能测出来的……

开窍者的身份更加无法确定了！

这开窍者身份的不确定，便让有着联弱抗强心思的三家氏族都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联弱抗强被玩成了联强灭弱。

三家也都有理由怀疑另外两家，三家都各自知晓不是自家干的……可三家也都清楚，不管是不是自己干的，一旦案子查明是自家干的，那另外两家必然会趁机出手！

也正是如此，这件案子的办案权被全权交给了一个庶民出身的人来负责！

交给了这被看做是王周派系的庶民，敢硬钢氏族的庶民来办案！

这都是三家背后的交锋和妥协之下定下来的，并非只是表面上肖川那几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就决定的。

而此刻……若是他当真坐实了姜防己的话语，章家接下来必然会面对曹家和邓家的联手攻击！

想着这些，

章万川神色一变再变。

最后，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着开口道：“本公子来此倒也不是阻挠你办案的。”

“我章家之人死于章家七品武学之手，此案还需要姜都头你来查明真相。”

“本公子……只是见猎心喜！”

“从前日听闻戮恶司有人将破锋八刀这门武学给修炼成功，便一直想着来试一试破锋八刀的威能！”

“今日……只是撞巧了。”

闻言，姜防己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怕的从来不是规矩！

他怕的是这些制定规矩的人不守规矩了！

一旦这些制定规矩的氏族选择不再遵守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之后，这昭山县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弱肉强食。

他也将再没有火中取栗的机会。

就只能是亡命天涯，做个叛贼，到处流窜，想方设法的购买或者抢夺秘籍。

但只要氏族还愿意守规矩……那火中取栗就仍然胜过流浪天涯！

“原来如此……看来是下官误会大公子了！”

“烦请大公子通融一二，在下要即刻将这三名嫌疑人和这阻挠我戮恶司办案之人押回监牢拷问。”

章万川呵呵轻笑起来：“还不行！”

姜防己微微沉默：“大公子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