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水中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莹光，让纹一看清了宽广的水道。

起初他还以为是下水道，但那清澈的水体明确的宣告了它的高贵的身份。

酒莹摇动身躯，降低了游行速度，那浅蓝的冷荧光下，她的皮肤发出更加绮丽的浅蓝色辉光，而身上的鳞片更是斑斓幻惑。

“双天城的实际体积远远超过了所看到的距离，在下界，它可能已经高到如同通天高塔，而实际在这里面更加荒唐，你纵使加速绕飞，可能花的时间比你绕飞自家的星球还远。”

纹一听完想发问，却发现自己没法说话，原来这根本不是传识，莫非是蛟妖独有的天赋？

“就如你以为的玲珑繁宝阁和掩莲宗的距离一样，你若是不想着目的地走，可能花的时间要多上很多，这便是双天城隐藏的禁制，大多人都还无法直接利用。”

空间压缩技术？还是恒定空间的信息剥离？那缩地成寸岂是真实？

纹一惊讶的漏了个气泡，咕噜。

“哼哼，把脸贴过来用喉咙发音，我可以听见的。”那魅惑又挑衅的笑声，让纹一贴了过去。

这状态接近西方国家的亲吻礼，让他感到很新奇。

“这如果是双天城的水脉，那掩莲宗那件事，污染不是很严重吗？”

“你说得对，但是掩莲宗宗主应对得更快，还不过两三个时辰她就封印了污染。”

“这么好心的人居然没有人帮她立碑烧香，也太过分了吧。”

“大家能做到不诋毁她，已经很难了，如今她门派空虚，正是入侵的好时机，你不也是在干这事吗？”

“我是在帮你们处理那魂血契约之事，顺便赚些外快而已。”

那酒莹看他不加掩饰，把速度降到最慢，拉着他的手‘跳起了舞’，两人如同纠缠在旋涡中的树叶一样，伸离拉近。

这时纹一才发现周围空旷了起来，那幽幽星光穿线水底，波光粼粼，压力开始慢慢减少，水温却越来越冷。

这是往颠倒的双天城的‘下城’上去了。

旋转渐渐柔缓，那酒莹在水中的星光下低头看向纹一，眼神暧昧，让纹一分不清是忧伤还是快乐，只是那表情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唰啦’

两人出了水面，纹一才惊讶发现周围全都是雪，他作为一个南方穷人，有生之年竟然在南方看到了满山遍野的白雪。

而那冰凉的水温，顿时间在衬托下反而高过了外界。

他摸了摸潜水镜，发现刮开就冻着了，可惜‘眼睛’的状况让他不能摘下。

“看你这合不拢嘴的样子倒是挺像原本该有的样子。”

“哈哈哈，好美，在没有雪的南方看到漫山遍野的雪景。”

纹一开心的抓着酒莹转圈“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个，呼。”

他感叹要是能用亲眼所见就更好了，可能比这透过水雾能看清东西的眼睛更难忘些。

“上岸吧，咱绕一圈去温泉那，赏到你满意为止。”

“温泉？”

“对。”

尽是些没体验过的东西，纹一开心的抱着她跃出水面，那所谓的蛟妖战袍竟然自动变成了劲装模样，而酒莹的则变化成了蓝色水晶点缀的柔白纱裙。

他本想帮忙蒸干酒莹的头发，却发现只有自己需要。

幸亏自己头发还没蓄多长，他甩甩头，简单打理了下，便瞧见那酒莹又光着脚。

“你们蛟妖都不喜欢穿鞋子的吗？”

“你不喜欢吗？”

这是两件事了，纹一没有作答撑开用材稍好的油纸伞递给她，自己却奔入雪地，又摸又摔。

南方的钻衣湿冷也阻止不了他的好奇，酒莹走在旁边偶尔还用灵力和他扔扔雪球。

闹腾了许久，那酒莹便引着纹一到了坐小山面前。

“怎么了？天地变动连温泉所在都忘了？”

“前方这石门是条近路，宗主又恰逢修仙间隙要不要试试？”

“无妨，酒莹姐要我帮忙就直说，来。”

他拍拍手，走到酒莹指示的位置，他摸索着找到横沟，原来还是得硬拉起步的。

他灌注灵力，使劲向上硬拉，直到双手背部刺痛，才发现情况原来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