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绝非一瞬间，奥妙尽藏其中渊，众生来尽皆因果，直说难道不信邪。’

刁纹一念完，确实是朗朗上口，可是这生死是何物，对于如此年轻的他来说，似乎有点难懂。

而且最后一句有点土，除非‘难道’是‘难以述说’，不然的话真的土的出神。

他倒在床上，反复品味，这位师父直接道出最简单的入门方式，就是经历生死，这恰巧是刁纹一有过的经历。

朦胧之间，他开始回忆起了过去。

————

“孩子他妈，还没化妆好吗？”

“什么叫没化妆好？准备点开水和袋子，等下上了高速可以应急。”

“咱家又没有晕车的，干嘛准备这些啊。”

带着胡渣的父亲，侧着脸看向了母亲，他把行李挪了挪，准备再次关上后车盖，那天的行李有点多。

“妈妈，我来帮你。”

刁纹一小一岁的妹妹，步履蹒跚的挤到他母亲腿边。

“阿欣啊，跟你哥哥玩去，妈妈快弄好了。”

父亲转头过，装出了自信的笑容，似乎是昨天打赌天气赢了，让他有了这多余的自信。

接着妹妹回头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幸亏自己出手及时，才免了她头破血流，要是当时没接住她就好了，父母肯定会骂自己，然后取消行程。

“哥哥，你怎么了？”

没有，这是假的，自己捏造了妹妹抬头问自己发生什么事的记忆。

他继续推进，车子上了高速，妹妹要抢前座，就让母亲和自己坐在了后排。

车子过了隧道，山上有些低空的云雾，让自己走了神。

嗯？

怎么可能！他记忆又出现了错误，有个身着和下午袭击他仙人一样衣服的人站在路边，他抬手单指指向天空，不知什么意思。

车子快速掠过，刁纹一尝试修复记忆。

“纹一啊，要喝水吗？我看你要睡着的样子。”

“好的，我喝一点。”

就是这时，刁纹一聚精会神，仔细观看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每一次，他脑子里都只会闪过母亲胸口被捅穿的情景，他完全看不清之中的每一个细节。

‘生死绝非一瞬间，奥妙尽藏其中渊，众生来尽皆因果！’

他潜意识里念叨到，通过梦中年幼的自己的五感接受亲人的死亡。

怎么回事？

车子先是竖向挤压，自己离母亲的距离越来越近，接着撞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刮到了整个车体，让车身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

刁纹一不断匹配记忆，吱~吱~吱~吱！bang！吱~bang！

在他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情况下，混入了下午宁褵的小货车撞仙人的信息，填补了空白处。

他拼命抬起腰干看向车头，车头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双目发着金光，凭空伸出的双手慢慢合掌，空间外是巨大的手掌挤压车体，掌上皆是巨石鳞斑。

他回身看向母亲，那身上的根本不是车子的C柱，而是把四棱剑。

紧接而来的是惯性，母亲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接着整个世界便翻转起来。

刁纹一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