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表黑着脸,一脚踢向自己的长子,“丢人现眼的东西,都是你干的好事,不仔细查看就妄自猜度,我还以为你调查清楚了,这才信了你的鬼话。给我滚回家去。”
被父亲踢了一脚,李家老大知道这黑锅又得自己背了。只得一声不吭,爬起来就走。
李表冲孙房和宋锦绣施了一礼,道:“让郡主和孙大人见笑了,是下官管家不力,出了这等乌龙之事,等下官回去,定当严惩。”
说着,他作了一揖就要走,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老李大夫和李进金一眼。
等他回家好好查查,地黄煎丸和三黄泻心汤的关系,如果是这丫头信口雌黄,那就给我等着……
哼!一个民间郡主,老子给你脸,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当真以为我百年医药李家怕你不成?
“等等,”
宋锦绣漫不经心地道。
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这么多事?
李表暗自咬了咬牙,只得回头,“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宋锦绣一只胳膊圈起手炉,另一只纤纤玉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淡淡道:
“李院判三番两次找我金丹药堂的麻烦,如今又无中生有诬我的制药厂偷了你的药方,怎么?丢下一句乌龙,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了?”
李表猛地睁大眼,“你说这金丹药堂和制药厂都是你的?”
宋锦绣看着他,“是啊,都是我的,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幕后的东家。怎么?你有意见呢?”
“不敢。”李表皱眉,他要早知道这金丹药堂和制药厂都是康乐郡主的,他怎么会没事找事往铁板上踢。
“不敢?”
宋锦绣突然冷了脸,“哼!我看你敢得很呢?”
宋锦绣看着他,“以前呐,我只以为你这人人品不行,霸占了我的麻沸散方子,却过河拆桥,赶走了献方子的我的徒弟。”
“你说什么?麻沸散方子明明是……你说你徒弟是李方凌?”李表不可置信地问。
宋锦绣好整以暇点点头。
“嗯,你赶走了我徒弟,我想着你好歹是太医院院判,是个医者,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可如今看来你学艺也不精啊,连地黄煎丸和六味地黄丸都分不清。
看来你这个院判也是有名无实,不合格,还是别当了,以免庸医害人。”
李表气得咬牙切齿:
好大的口气,我堂堂太医院院判,是你说免就能罢免的?
一个乡下丫头,不会以为被封了康乐郡主,就能在京城只手遮天了吧?
哼!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就是众位皇子殿下,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还敢得罪太医?难不成你家人就不生病了?
要知道,医者救人杀人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李表压下眼底不屑,“不是,郡主,我那是没仔细看。”
宋锦绣冷冷质问:“作为一个医者,就应该严谨行事。难道你给宫里贵人开药只听名字,不看药效的吗?”
这话可是诛心呢,李表吓得腿一哆嗦,连忙跪地道:
“给贵人开药怎敢儿戏?今天之事,都是下官偏听偏信,缺少查证。下官知罪,望郡主开恩。”
小丫头嘴巴真毒,这是想害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