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神性的光辉,那般高贵,那般圣洁,那般伟岸……雪月城的百姓们纷纷受到触动,忍不住顶礼慕拜,如见真神!
他们没有抗拒,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只有少数人还能保持一定清醒。
阵法领域内。
齐天尘拼命调动着北离的气运之力,他已经陷入癫狂,几近入魔。
“宁安,这里是北离,你齐国的气运,干涉不了我北离的天道!”
大量的天地之力以王朝气运为媒介被纳入阵法,齐天尘七窍流血,已准备殊死一搏。
事到如今,已退无可退,只有拼尽全力施展出这最强一击。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宁安拿出了一个酒葫芦,然而喝起了酒。
“这是做什么?”齐天尘懵了,他知道宁安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但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下一刻,他的双目忽然急剧收缩,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怖。
因为宁安整个人强大的气场全都消失了。
这一幕在齐天尘眼中看起来无比诡异,因为这根本就不应该能做到。
可宁安偏偏就做到了。
宁安笑了。
“我得谢谢你,不然还真没有机会,施展出这种威力的酒神咒。”下一瞬,宁安举棍一指,七彩流光进射,化作最强的一击。
并不壮大,却无比绚烂。
齐天尘还在思考什么是酒神咒,结果那绚烂的一击已经到了。
他凝聚出的看似壮大的能量,在这一击的面前,如纸糊的一般那么脆弱不堪。
阵法破碎,天地色变。
齐天尘也被淹没于这恐怖的七彩流光之下。
与此同时。
天启城,钦天监。
庞大且复杂的浑天仪在快速运转,在浑天仪的旁边,绘制着一个庞大的阵法。
齐天尘正坐在这阵法之中。
他手握浮沉,闭目如神游天外。
“噗!~”
忽然,齐天尘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周围护法的炼气士神色骤变,连忙就想要来检查其伤势,齐天尘连忙制止:“别过来!”
“咳咳……噗!~”
齐天尘再次喷血,不只是口中,他的鼻子、眼睛、耳朵也在流血,就连身上的毛孔也在往外渗血。
原本的一身白衣,瞬间就被鲜血浸透成红色。
原本的仙风道骨,转瞬就便的无比可怖。
他的气息快速萎靡,整个人都无比虚弱。
“告诉陛下,宁安不可敌,齐国不可敌……”
他好像还有话没说完,可他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
齐天尘,化作了血雾!
皇宫,养心殿。
“噗!~”
原本就虚弱的明德帝,忽然神情剧变,紧跟着便猛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守在殿内的太监吓坏了,连忙就将御医拽了过来。
然而御医一把脉,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愣着干什么?快给陛下医治啊!”
五大监除了已经死去的瑾萱之外,其他四人都已经赶来,看到御医们把脉后都不吭声,全部都急了。
直到片刻后,明德帝才喘匀了气,虚弱道:“直说,我还有多久?”御医们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吭声。
最终还是在太监们的淫威之下,才颤声开口:“最多…最多只有不足一月了。”
“狗东西,你胡说!”谨言脸色一变,一巴掌就把那名御医扇倒。
他还要动手,明德帝却制止了。
萧若瑾是皇帝,齐天尘所做的事情,没有他的允许和支持就做不到的。
他明白,齐天尘输了,他自己也输了。
原本有王朝气运加持,他还勉强撑着一口气,现在气运受损,他这个当皇帝的自是首当其冲遭遇反噬,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就在此时,一名太监匆忙跑来通禀:“陛下,钦天监有人求见。”“让他进来。”萧若瑾虚弱道。
很快,一名面色惨白的炼气士便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齐天尘呢?”萧若瑾问道。
那炼气士紧张的低下头,颤声道:“陛下,国师他……他死了,炸成了血雾,已经没了。”
“他……死了?”萧若瑾想到了,可还是无法接受,“他可能说过什么?”
“国师说,宁安不可敌,齐国不可敌!”
“哦……”明德帝萧若瑾应了一声,随后脸上布满浓浓的不甘和悔恨之色,他又喷出了一口鲜血,惨然一笑...
“大势不可逆,天要亡我北离啊!”雪月城。
凝聚在城池上方的浓云消散了,那弥漫在整片天空的阵法领域也消散了。
天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领域之内的遍地狼藉,无声的表述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之前下意识去向着王朝气运臣服、膜拜的人们纷纷站起,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