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们这卖牛的,都是要在官府上登记入册的,不能随便卖!”卖牛的小贩满脸为难,手中牵着一头牛,绳子都跟着拽紧了几分。
“不是!这买牛还要文书啊?”南浅浅望向村长,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发觉自己像个当街的二愣。
“不是,那村长你为什么不早说?”南浅浅内心哀嚎。
“你也没问啊。”
“现在去办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而且,这文书,只能登记男主人的名字。”
“这是性别歧视!”
“这是为了公平。”
南浅浅挑选了半天的牛,好不容易看上一头,却发现对方不卖,这心里头,充满了极度的不爽。
“那你跟我说,买什么,不用文书?”南浅浅压下心里的火气,问向卖牛的小贩。
小贩伸出手指,往某个方向指去,道:“喏,那头没人要的,可以便宜卖给你,不需要文书。”
南浅浅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头老骡正在低着头,吃着地上的干草。
“骡?还是老骡?”南浅浅惊呼两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最终,南浅浅还是将它买了下来,怎么说,也算是有了交通工具。
虽说会便宜点,但也卖了二两银子。
南浅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亏了。
骑着老骡,走在回乡的路上,南浅浅内心百感交集。
这骑马的滋味还没有感受过,她倒是先感受起骑骡来了,也不知道她这么骑回去,家里那几个看到了,会不会笑话她。
“村长,就真的没有比骡更好,又不用文书的交通活物了?”这天气,说阴天就阴天,说出太阳就出太阳,此时的南浅浅坐在骡背上,感觉心间无比的烦躁。
啧!真想找人打一架!
“有啊。”村长的回答,让南浅浅寒心了些。
“啥?”
“驴,不过那玩意要比你现在骑的,要贵上许多。”
“那你刚刚为何不说?”这都已经走到半路了,这要想再回头去买,南浅浅表示,不想动。
“你也没问啊。”
“我刚不是问了?”
“你问的又不是我。”村长说罢,架着牛车,超过了南浅浅的骡些许。
南浅浅:“……”
得,她之前怎么没觉得,村长这么,啧,怎么形容来着?忘了。
天快黑时,总算是到了村门口。
从骡上下来,南浅浅觉得,还不如自己两条腿走着舒服。
“村长,你这板车卖吗?”
村长的这板车,南浅浅是瞅了很久了。
即便南浅浅不说,村长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当个人情,可以送你。不过,”村长将绑着牛的板车拉下,转过身来,“你这是要带他们上哪去?”
“如果是担心住处的问题,村里的房子,我可以让村里的人,搭把手,帮你盖一个,这点话语权,我还是有的。”
村长发话,一言九鼎,南浅浅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只是留在这,终究不安全。”南浅浅指的是村里对他们有非分之想的人,“光靠我一个人,也养不活这一大家子,我想着去城里,做些买卖。”
“哪座城?”村长闻言南浅浅要进城,浑浊的眼中,多了些许期待。
“安阳城。”安阳城是离聚源村最近的一个城市,比镇上要大许多,治安也比村镇要来得安全些,是做生意的好去处。
“安阳城……”村长喃喃,又忽然拔高音量,“你当真要带着他们前往安阳城?”
“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好,如若你真要去,我便不收你钱财,这板车,算是我送你,只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给树儿,带些东西。”
树儿便是村长的儿子,自小便被送去陪同大户人家的公子念书,而那户人家,跟村长也有些交情。
只是路途遥远,只有快到年关时,村长才能见上自己儿子一面。
第二日。
南浅浅手拿小竹鞭,晃悠着赶路程。
虽说这骡车是慢了些,但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