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是在害怕那个所谓的国师吗?他很厉害吗？”

白羽闻言不禁怅然，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窗外，萤光点点，风摇动参天的古树，簌簌的声音好像在下一场夜雨。

“不是怕他，我看见了我跟他还有一场大因果，为师不想这么早就遇上。我们还是走吧。”

白夜抚摸着碧落星狼兽的头顶，摸得碧落星狼兽瑟瑟发抖，他看出来师父的异样，难得的没有跟师父顶嘴，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深夜，后山，小池塘。

白羽显露出本相，月光很亮很冷，白羽静静地看着水中模糊的自己，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白羽，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呵呵呵。”另一个人发出嗤笑，“你说你躲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决定不躲了呢？”

“无念，”白羽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当年我们造下无边的杀孽，不是这一世就能偿还的，躲到这里居然又遇见他的征召令，这就是天意啊，我的徒弟也跟他卷在了一起，我只希望我能把我那徒弟的因果揽到我的身上。”

“他有什么因果？”

“他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本不该踏上修行一途，谁杀了他，谁救了他，这都是他背负的因果啊。”

“那小子还挺可爱的，难怪你这么纵容他。”

“可爱？呵呵，他可是还惦记你火化之后身上能不能产出舍利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白夜就把行李整理好了，封好屋门，盖好炉灶，还留下了许多柴火，预备以后哪天一回来就有的用。

做完了这些，他才跑去喊师父起来。

师父的房间静悄悄的，白夜撇了撇嘴，师父一准是昨天晚上又打坐了，今天才起这么晚，第二天要赶路的话，前一天必须要好好休息的。

他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声音。

走火入魔了？白夜赶紧推门而入，只见屋子里空荡荡的，一瞬间白夜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他一头扎出去绕着山找了一圈，连师父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一直找到天亮也没有看见师父，又慢慢走回去，走到师父的房前。

白夜走进去，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蒲团上有一块树皮，是剥干净的白桦皮，上面几个字歪歪斜斜。

“为师安好。”

师父每次被自己烦的受不了吵吵着要把自己丢下一个人离开时，白夜都会在师父的屋子外守上一夜，但师父一次也没有真的走过。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原来都是不吵不闹无声无息的。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天已经亮了，但是屋子依然很黑，采光最好的屋子一直是自己睡着的。

师父说自己是最倔强的，倔强的不服命，可以创造奇迹，可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大狗把头放在白夜脚下拱了拱，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