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被她愤怒的模样吓退了两步,只弓着腰,不敢再说话了。
但众人却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位赵小姐真的是伪装的!
于是方才扎向谢云轻的嘴刀子回旋在了赵芊芊身上。
“这是冤枉人家偷盗不成,又假装受伤栽赃啊……”
“什么仇什么怨啊……”
众人小声嘀咕的声音传进赵芊芊的耳朵,她只觉得气血翻涌,委屈和愤怒交织得几欲昏厥。
“你胡说!你这个庸医一定是和谢云轻串通好了的!”
本就奉行低调行事的郎中顿时被吓了一跳,也有点愤怒。
“本郎中在金衣巷行医数十年,从未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你可以质疑本郎中的医术另请高明,但请勿空口污蔑我的人品。”
说完,他便朝邵堪行了个礼。
“邵公子,在下的诊断已下,这位小姐的手并无不妥,信与不信那便不是我老许的事情了,在下药店还有事情要忙,便先回去了。”
闻言,邵堪点点头,示意小二附上诊金并送许郎中回去。
见邵堪如此尊敬那个庸医,赵芊芊简直都要气炸了,差点就对邵堪破口大骂,但幸好临门一脚想起对方的身份才收敛下来。
但她却并没有咽下这口气,继续闹着要请郎中。
于是几乎盛京城的大小郎中都被请了个遍。
最后,所有郎中的诊断结果都是——
并无大碍。
甚至有一位郎中为了证明她是伪装的,拿出了金针给她的手腕扎了一针。
针扎下去的瞬间,她没有知觉的手腕居然动了一下。
这下几乎成了她装受伤陷害谢云轻的石锤了,顿时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无理取闹。
这个结果让赵芊芊简直要崩溃了。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她的手腕始终抬不起来,感觉不到力气,她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伪装的了。
她又恨又惧怕的来到谢云轻面前,不甘不愿的冲她单膝行了一个礼,含着眼泪道。
“谢八小姐,是我之前对不起你,请你高抬贵手吗,看在我和你的姐姐是手帕交的份上,放我一马,把我的手恢复吧!”
说完,她并未起身,埋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然而谢云轻却并没有错过对方深藏在眼底的恨意和不甘。
她知道,赵芊芊只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和害怕,才会低头,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
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她的事情,赵芊芊前世做的可不止这一件。
谢云轻不知道前世她是因为谢云锦说了什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是针对、污蔑自己。
每每那个时候,她最伤心难过的不是被外人污蔑,而是亲人都不信她。
因此,前世之事,她已经决定当做过眼云烟,不再追究了。
却没想到如今,她还要自己找上门来的。
那她,自是不会心软。
她也要让赵芊芊试试百口莫辩的滋味。
因此,谢云轻苍白了小脸,一脸茫然的退后了两步,似乎被她吓到了,又强装镇定一般道。
“赵小姐,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芊芊红着眼,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还在装无辜的谢云轻,对上谢云轻的无辜眼神。
她却仿佛感觉到了谢云轻在说什么。
她在说——赵芊芊,百口莫辩的感觉不好受吧!
顿时,从未受过这等委屈的赵芊芊立刻就忍不住了,她扬起右手。
“谢云轻你这个贱人!”
她说着,便想要直接给谢云轻一个耳光,但是她却忘了她的手腕如今没有知觉。
只见“咔嚓”一声,她的手腕举起来,还没碰到谢云轻,就先砸在了后方的首饰柜台上面。
赵芊芊只觉得失去知觉的手腕瞬间恢复,再然后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而谢云轻已经被被银环护着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她的巴掌。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不仅没有打到谢云轻,自己的手腕还红肿得仿佛错位,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并且周围人看她的目光还古怪起来。
赵芊芊气得想吐血,然后下一瞬,疼痛便吞噬了她所有的感知,她疼得泪流满面的尖叫起来。
“啊!!!”
“我的手!!!”
珠翠阁内,还没离开的郎中瞬间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手腕,惋惜的道。
“手骨断了……”
一片兵荒马乱后,几个郎中熟练的上前给赵芊芊稳定伤势,然后火速送往医馆。
而这一切在众人的眼中,只是赵芊芊偷鸡不成蚀把米。
陷害别人结果害了自己。
若不是她此刻太惨,恐怕已经有人拍手称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