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惊叫起来。
陈美好随即扑上,跨坐她身上,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搧巴掌。
招弟气极,赶紧上前抓住陈美好的手,拉起她的一根指头,死命往后扳。
陈美好痛得放声尖叫,于是放开杜恩惠的头发,改扯招弟的。
林爱玉对于团员们不听劝告,感到恼火,沉着嗓音朝其他人发话:"发什么呆?都去拉开啊?"
其余众人这才仗着团长的命令,七手八脚的将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分开。
林爱玉随即大骂杜恩惠跟招弟: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竟然跟阿好姐动手?我平常教你们的辈分伦理都放一边了吗?阿好姐辛苦写剧本,一心为我们剧团打拼,你们还让她这么生气。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见陈美好气喘吁吁,于是来到她身旁,轻轻拍她的臂膀,温声说:"回房休息去。"
陈美好不吭一声,甩头往门口走。
其余众人,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路。
陈美好一走,林爱玉快速扫了其他学员一眼:"招弟和阿惠跟我到办公室,其他人都回房去。"说完转身离开。
招弟扶着杜恩惠,远远跟在林爱玉身后,缓缓走向办公室。
一路上,杜恩惠仍是哭哭啼啼:"好痛啊。"
招弟见林爱玉走进办公室,立即在杜恩惠耳边悄声安慰:
"她下手这么重,我也有帮你讨回来。刚刚要不是阿姐,我早就折断她的手指了,算她好狗命。"
杜恩惠忿恨不已:"我们被疯婆子打,接下来还要挨骂,超衰的。"因为太激动而牵动了嘴角伤口,连连呼痛。
招弟看着好友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一般,连声安慰:
"不会啦。同一件事,阿姐不会骂两次。她只是想问清事实,她知道疯婆子一定不会说,所以才来问我们。"
杜恩惠想起新买的眼镜,感到心痛,哽咽道:"我的眼镜,还有你的手表。这个疯婆子,真的很过分!"说着又哭了。
招弟在杜恩惠面前摊开手掌,是一束头发:"看!你改天看看她的头,哪一块是秃的,就是我的杰作啦!说不定,她会带帽子遮掩。"
"这束头发,你准备做什么?"
"挂在门外,当避邪用。"
两人想到陈美好的头顶,自此秃了一块,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一进办公室,林爱玉才毫不掩饰地露出对招弟和杜恩惠的关切神色,拿出玻璃罐子,仔细为杜恩惠上药膏:
"我听招弟说,你酒精过敏,特地托人去找来这款不含酒精的药膏。没想到上星期才刚到手,这会儿就用上了。听说效果不错,试试看吧。"
她见杜恩惠紧蹙眉头,知道她伤口疼,赶紧在她脸上乌青肿大的部位呼呼吹气:
"肿成这样,这个药膏专治跌打损伤,记得睡觉前再擦一次。"一边望着两个女孩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招弟怎么也有份?"
任凭她如何追问,杜恩惠只是说:"我真的不知道。这女的就是看我不顺眼,随时找借口找我麻烦,哪有什么事。"
林爱玉摇摇头叹了口长气:"嘴齿呷嘴舌尚麻,有时袸嘛会相咬。"
招弟同样默不作声,她只有手臂被抓伤。
林爱玉接著为招弟擦上消炎药膏,一边说:
"我大概也猜到,你们有委屈。但是能怎么办呢?缘分把我们聚在一起了啊。"
林爱玉望着招弟跟杜恩惠:
"美好是一只斗鸡,连我都要让着她。有什么办法?人家写本子的功力,是真的强啊。"
杜恩惠心想:"编剧有什么了不起。"
招弟想的是:"我也开始来写写看好了。"
林爱玉问:"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布袋和尚那首偈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