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传来的拖沓感觉,让“清冷男人”不得不将视线扭转,在毫无表情地注视之中……
清冷男人持刀的左手轻轻下压,那名正在拖他后腿的白盔士兵,便停止了活动。
没有温度的右手猛地向后抓去,白盔士兵虽然想抵挡对方的动作,仍死死挂在对方背后。
但在对方的蛮力拉扯,以及自身虚弱状态的影响之下,这名白盔士兵就像是个小鸡仔一样,立即被拍倒在对方身前,然后“清冷男人”手中的长刀才猛地朝其刺去。
虽然已经立即伸手抓住了刺来的长刀,却无法阻止长刀的继续寸进,白盔士兵的胸膛立即血流如注……
从对方那副凶狠的死状来看,对方应该是在怨恨着自己吧,不过清冷男人却毫不在意弱者的“情绪”,反而…前方传来的金属护具铮铮作响的声音要更吸引他。
——将视线前移的“清冷男人”,在他那张被烧灼的脸庞上,正不时地用力眨动着眼眸,似乎是因为眼里被银屑浸染,所以无法好好看清对方一样。
眼见两名士兵正要冲进自己的攻击范围,因为左手抓着长刀,同时还是正握的关系,躯体的动作有些不太协调,正欲将手中刀刃拔出的“清冷男人”,却突然感到了一股阻力。
已经死去的男人,仍面带凶狠的表情以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长刀,稍稍侧头的“清冷男人”,增加了些许的力量在手中,长刀在尸体之上,发出了斯的一声才被拔出。
来不及改变握刀的动作,只能将就着以不顺畅的动作斩杀对方。
——第一名白盔士兵在其刚猛的刀刃横拉之下,就连白盔士兵手持的刀刃都一并砍断,长刀划过咽喉,看起来连一半的脖颈都被划断,白盔士兵面露惊讶而抓着咽喉倒向一侧。
——而另外一名白盔士兵则在突如其来的刺击之下,直接洞穿了胸膛,但他并没有立即死去,反而将身躯前扑抓住了“清冷男人”的手臂,口中涌出的“醇液”无法被咽下,白盔士兵只能猛地喷出一片血雾洒在“清冷男人”脸上。
然后…不甘愿就此死去的他,积蓄着仅剩的力量才将身躯朝右倒去,这…也为身后的男人腾出了攻击的空间。
「上…上啊——」
包含着黏稠液体的话语从这名白盔士兵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出,其声音之微弱,就算是将耳朵贴在其嘴角旁,似乎都无法听清。
满脸血渍的“清冷男人”,立即察觉到了异常,眼前的人类并不止两个——而是三个。
已经倒向一侧的家伙,仍在抓牢着自己的长刀,恐怕提起长刀时,也会像地面的那家伙一样吧,绝对会受到阻力才对,眼下的反击绝对来不及,“清冷男人”只能选择双腿发力朝后跳去。
但正要跳出敌方攻击范围的“清冷男人”,其视线却立即转向了左后方,明明已经死去的白盔士兵,竟然还在抓握着自己的左脚。
没有表情的他想要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却已是做不到之事了。
如果那股白光再次透出,在这个距离之下,自己将必死无疑,带着这个想法的吉恩,却没有时间来考虑更多的可能性,而将自己的一切全盘下注。
全都赌在了…对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来释放那种能轻易夺取他人生命的攻击之上——
手中攥紧的…犹如一体的剑刃如期而至…在一众同伴的英勇牺牲之下,为吉恩铺出了一条毫无阻碍的攻击道路,已经眼含热泪的他,骤然跃起发出刺击,全身的力气都在前压——
吉恩手中的单手剑深深地刺入了这名“清冷男人”的胸膛之中。
受到切实攻击的男人,虽无面部表情,但眼眶睁大的他似乎难以置信这一事实,左手抓握的长刀也随即松开……
「赢了!」
听到这句足以抚慰亡灵怨念的话语后——
其他原本仍保持着僵硬状态的“尸体”,这些已经死去的同伴们,在此刻才终于松懈了下来,仿佛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地咽了气。
已经再无任何“障碍物”困扰的“清冷男人”,身躯之上正不时地泛起点点亮光,其被洞穿的胸膛之中,也在涌现着虚弱的光芒。
仿佛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一样,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终于显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然后才像是一个漫无目的的孤魂野鬼一般,身躯虚浮地向四周晃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