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国都,定京城内,一处六进院落中,
张廉诚独自坐在庭院之内,眉头紧锁,似有重重心事。
“爹,您近日来总是郁郁寡欢,可是心中有何烦恼?”
张子杰悄然靠近,关切地问道。
张廉诚摆了摆手,强颜欢笑:
“爹无事,你不必挂心。
你不在书房用功,却在此处作甚?”
张子杰四下环顾,一脸不解地开口:
“爹,今日不是休沐之期吗?”
张廉诚闻言,方才回过神来,轻叹一声:
“哦,是爹记错了。”
话锋一转,他又严肃起来:
“不过,即便是休沐之日,你也不应荒废学业。
快去,好好温习功课,不可懈怠。”
张子杰眉头微皱,疑虑满腹,开口问道:
“爹爹,您曾于半月前告知孩儿,今日将前往祭拜列祖列宗,缘何忽又更改初衷?”
张廉诚闻此言,轻轻以手指抚过眉心: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他日再议。”
话音未落,天边忽传一声震耳之音:
“张廉诚,看来你终究是要随本座走上一遭了。”
张廉诚心中一颤,
只见刘长老身影缓缓降落,手中提着一人,
不是那赤阳知府赵楚涵又是何人?
“子杰,汝且退下,回房告知你娘亲,速速收拾行囊,回归故里。”
张廉诚言讫,缓缓挺身而立,双手合十,恭敬而言:
“刘上仙,廉诚有礼了。”
话音方落,只见刘长老轻描淡写地将赵楚涵掷于地面,声色俱厉:
“你是欲尊严而去,还是欲如他这般狼狈?”
张廉诚无奈苦笑,口中却是不卑不亢:
“刘上仙,您此举,莫非已忘却了宗门之规训?”
话犹未了,刘长老袖袍一挥,张廉诚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砰然坠地,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规矩?
何人赋予你胆量,竟敢以此等语气与本座对谈?”
旁侧,张子杰眼见父亲遭受重创,心急如焚,连忙奔至其侧,扶住张廉诚,焦急询问:
“爹爹,您没事吧?”
张子杰语带责问,目光凛然直视刘长老:
“你无礼至极,何以动手伤人?”
刘长老却是眼皮微抬,轻蔑一瞥,并未予其回应。
“张廉诚,看来你连这最后的尊严也无意保留了。”
刘长老冷言讥讽,随即大步流星,欲再行逼近。
张子杰见状,毫无惧色,挺身挡在父亲面前,声色俱厉:
“你欲对家父如何?”
刘长老见此情形,不耐地大手一挥,
张子杰顿感身轻如羽,随即如断线风筝般被扫至一旁。
“子杰!”
张廉诚目眦欲裂,一声怒吼,
然而话音未落,便觉喉咙一紧,刘长老的铁掌已紧紧掐住他的脖颈,瞬间将他提离地面,悬于半空。
“真是感人的一幅父子情深。”
刘长老冷嘲热讽,
那倒地不起的赵楚涵也缓缓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
“本座本不欲在你儿子面前叫你尊严尽失,却不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罢,刘长老单脚一顿,身形随即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在青云宗内,月华与一众长老早已齐聚话事殿,
百川则立于药阁之前,凝望西南,若有所思。
“师父,您在看些什么?”
莺儿好奇地探问,
百川转过身来,轻轻笑道:
“为师在看,究竟是哪家丫头不好生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