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听出他的话语还是有些理由,他不仅向着院落里看去,院中的灵棚正搭建在离西屋的窗台不远处,灵棚是用木头杆所搭建起来的平棚子,平棚子上边苫着不能透光的苫布,棺材被两个长条木凳架空在灵棚中,灵棚周围还是有着二三十位穿着孝衣的人,他们还发出哭泣声。米贵知道梨树沟中来的本家当户多,本家人不能抬重和打坑,只要凑齐十六个人抬重,这件丧事就能很顺利地完成。米贵还看到门口摆放出的抬重木头准备的差不多。
这时宋老仓又对他说:“大哥,抬重的的人我都已经凑齐,做饭吃饭的各种家什我都出人去借,这件事情就不用你出头,你没事就陪着梨树沟的人说话唠嗑就行。”
米贵只是点头后就不再言语,宋老仓接着说:“大哥,王木匠说不用找你回来,他说你的活计没做完才在三家停留。我想到你和王家有着交情,我才让乌里哈去捎口信。不然你从三家村落返回时,你知道老太太已经发送出去,你该埋怨我主持这场白事不周到。”
米贵说:“兄弟,我知道你办事稳当周到,乌里哈没说出是你安排的这件事,我就知道是你让他去找我,王瑞他们不会派人去三家村落中请我回来。”
宋老仓又说:“大哥,去年腊月我老爷子老去那天,抬重的缺人手,你那天就去抬重。今天人手多就用不着你打坑抬重,你就帮助王家应酬那些前来吊唁的人员。”
米贵知道他有这种安排后就说:“兄弟,你看到秀秀来吊纸吗?”
宋老仓摇了摇头说:“大哥,我现在院里院落外的不站脚,没有看到大嫂来没来,她应该是早就到来,她准是和帮忙的人切菜做饭。要不你去找她或向别人打听。”
米贵觉得怀里抱着的马鞍有些坠手后,他就对宋老仓说:“兄弟,我先把马鞍子和缰绳找个地方放下再说。”
米贵把马鞍和缰绳放到到院门外的墙边后,他就靠墙歇息来缓缓神。他看着院落门口的那些帮忙人的同时,他还想到宋老仓领着的这副犁杖已经停下来,他们中除两个年轻人不能抬重,栓柱子和其他几人都能抬重,按习俗没成家立业的年轻人不能抬重。另外这副犁杖的人今天来给王瑞家帮忙,米贵还是要付给他们工钱。这种大风天就是不种地,宋老仓还要引领着他们做其它活计。他们能够修理牛圈羊圈,他们还能给干活的牛马铡草,还能往地里送粪。只有下雨阴天才停止地里的活计,村落中只要是种地的人家,从春到秋几乎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天空中刚刚落下雨后就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干家中的零碎活计。
米贵刚把马鞍和缰绳放在大门口外墙边时,他正好看到盼根从大门口出来,他这才想起关于学堂停课的事情,他于是就找借口招呼他说:“盼根,你过来把马鞍和绳子拿回家去,再说你今天在这里帮不了什么忙。”
盼根这才向他的身旁走来说:“爸,你从三家村落返回来没进家门吗?你准是把骑着的马在这个大门外撒放出去。”
当盼根走到他的身旁后,米贵就说:“我是把马骑到这里又撒放出去,你和你妈给老太太吊纸吗?”
盼根说:“爸,我和我妈知道老太太老去的信后,我和我妈给老太太吊过纸,还给老太太带来供品。我妈和顾大娘都在药铺的院落中帮忙。我现在正要上药铺那边帮忙,我要绕脚把马鞍和缰绳捎回去。”
盼根弯身从墙边拿起马鞍和马缰后,米贵又问:“今天学堂中停课吗?”
盼根离开了他的身旁回答说:“我今天是愿意去学堂,正赶上虎子他奶的白事,我就要帮助虎子他们家跑跑腿,花枝今天清早就去往学堂。”
米贵还想再向他问话时,盼根已经离他远去,他这时就着那个大门口走去,他要帮助王家料理这件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