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小人无能,未能说动吕布,请董公治罪!”
李肃回来后,立马主动承认自己的过错。
不能完成任务,挨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主位上的董卓一脸凶相,即便是不发怒,也让人看得心有余悸。
“嗯,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出乎意料的,董卓并未怪罪于他,只是轻轻摆手,示意出去。
李肃心中满是不解,却也是庆幸自己没有受到处罚。
待身影消失后,董卓看向旁边跪坐着的文士,脸上露出淡笑。
“文优果然神机妙算,每一步都在算计之内。”
“主公谬赞了。”
李儒亦是微笑着,眼中带着几分尽在掌握的光芒。
“丁原此人,与吕布生隙久矣,又生性多疑,在得知吕布与主公麾下人暗中接触,又岂会放过他,主公只需看着便是,二人早晚定会火并。”
“哈哈哈哈。”董卓张狂的大笑起来,“若能除去丁原,我看朝中还有何人敢反对我!”
……
在李肃前脚离开吕布营帐的同时,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伙迅速向着丁原的主营地而去。
“吕布竟如此大胆,敢暗中与董卓勾结在一起,莫不是要谋害老夫!”
丁原听完汇报,气的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主公,吕布早就对您有所不满,而且他与董卓是旧识,只怕……”
告密之人压低了声音,后面的话就算不明说,也是显而易见。
“果真不出老夫所料,派你监视此人。”
丁原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此贼不除,必成大患!即刻点数百精兵,我要亲自诛杀这个不忠不义之徒!”
那人闻言连忙挡在丁原身前,极力劝道。
“主公,吕布武勇过人,且营中有不少都是他的心腹,贸然过去,恐不是敌手,反为其害啊。”
“那你说怎么办?”丁原眼中满是怒火的看着他。
如果不马上除掉吕布,只怕自己晚上睡觉都不安宁。
“主公,吕布此人向来最重视家人,不如派人拿住其家眷,在用以要挟。”
听了侍从的话,丁原眼中的怒意渐渐散去,抚须冷笑一声,“老夫本不想做此等下作之事,只是对付这等不忠不义的小人,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主公自然是品性高洁,不屑于这种事,都是小人出的馊主意。”侍从面带谄媚,竭力的恭维着。
……
吕家的宅院坐落在洛阳城较为偏僻的地段,属于只要有钱便不会住在这里贫民区。
虽有多年战功,吕布本身却并没有多少积蓄,俸禄也比较低微。
因此家中只有几间旧房,一处院子而已,日子过得比较清苦。
“滴答。”
一滴水珠从天空落下,将地面打湿。
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乌云密布,当是快要下雨了。
“雯儿。”严徽轻轻唤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往院子里走去。
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小布人,正欢快的在树下追逐蜻蜓。
听到声音,她这才停下来。
“娘亲。”
女孩脆生生地应着,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纯真地向严徽跑来,手中的小布人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别玩了,快要下雨了,赶紧进屋。”严徽边说边加快脚步,伸手去收衣服。
那是一件比较宽大的袍服,虽然料子不是十分的好,但是做工很是精细,当是花了很多功夫。
摸着衣服,严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盛开的桃花。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女孩突然认真的问。
“你爹他最近很忙,在做重要的事。”严徽笑了笑,伸手放在了女孩的头上。
“我想爹快点回来。”女孩看着手里的小布人,有些出神。
“那你要乖乖的,不要再调皮了,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严徽柔声细语的哄着,眼中满是疼惜。
她与吕布成亲多年,也只生下这么个女儿,因此在他们眼中更是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砰砰砰!”
门外传来几声沉重的敲门声。
吕雯立马惊喜的叫道:“爹爹回来了!”
然后就要跑去开门。
刚跑出几步,就被严徽一手拉住,捂住了她的嘴。
平日里吕布回来,是绝不会如此敲门的。
她警惕的缓缓走到门后,透过门上的缝隙看去。
只见门外站着数道身穿甲胄,手持利刃,面带凶相的男子。
严徽心中一紧,悄悄带着退回屋内,示意吕雯不要出声。
“雯儿,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等娘引走他们,你就往城外跑,千万不要回头,记住了吗?”
吕雯吓得瞪大了眼睛,紧紧抓着严徽的手,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严徽肯定这伙人来者不善。
为了保护女儿,她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将吕雯藏好后,没过多久,大门被人撞开,甲士从来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严徽厉声质问,眼中丝毫没有惧意。
“呵呵,夫人果然好胆色。”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丁原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目光森森的盯着严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夫不屑于对女流之辈动手,可夫人也别逼我,就请你乖乖的跟老夫走一趟。”
说罢,轻一挥手,立即有几名士卒上去持刀围住。
“主公,吕布还有一个女儿。”侍卫在一旁提醒。
丁原闻言,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把那小丫头找出来,一并带走,不可伤了性命。”
“诺!”士卒应着,接着闯进房内,开始搜查。
严徽这个时候已经悄然摸向藏在腰间的匕首,以防不测,心中祈求上天放过自己的女儿。
“主公,没有人。”士卒很快做出回应。
听到这句话,严徽算是松了一口气。
“吕布的女儿去哪儿了!”丁原怒喝一声,瞪视着眼前的女子。
“雯儿出去玩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严徽面不改色地回答,美目中露出一丝嘲讽。
对于丁原平日的所作所为,她也在吕布那里听了不少,自是瞧不上丁原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