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隐和孟鹤行是最后进去的。
二楼露台处摆了张桌子,三面环窗,夜色尽收眼底,山间的凉风徐徐吹来,倒是惬意地紧。
孟晋州身边留了两个空位,另一边挨着司北泊。
显然是为他俩留的。
司隐跟着孟鹤行的脚步进去,忽而想起车上的礼物盒子还没有拿,顿时停下。
和孟鹤行轻语几句,对方叫来一个侍应生,吩咐他去取。
两人落座在空位上,一桌人都是至交好友。
夜幕四起,只有灯光还亮着,山间习习凉风吹进来,激起皮肤肌理的颤栗。
午餐过后便没再进食,司隐此时是真的有些饿了,开动之后,边听他们谈事,边吃着东西。
等侍应生将礼物取来,递到孟鹤行面前,后者下颌微抬,朝闻京铭的方向点了点:“给他。”
闻京铭倒是意外,坐在上面喜不胜收:“呦呵,老孟,你这还玩浪漫?”
“一看就不是你准备的。”他脸上笑意尽显,朝着司隐道,“肯定是我司妹妹准备的。”
礼物盒子被递到闻京铭手里,对方抱着打量许久:“司妹妹送的,这我可得好好收藏起来。”
孟鹤行倒是没有被调侃的尴尬,反而冷眼瞥他,仰着身往椅背上一靠,小臂搁在桌面上,静静看着。
司隐借势说了句生日快乐,表情柔和几度,勾勒出一丝笑意。
闻京铭笑得像朵花一样,举着酒杯挨个敬酒,首当其冲地就是司隐,说了一大堆话,最后就是一个目的,要和她喝一杯。
司隐也没矫情,利索地碰完杯,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闻京铭去祸害别人。
她坐在孟鹤行和司北泊之间,椅距不远不近,但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两人的一举一动。
孟鹤行也被灌了一杯,小臂放在厚重沁凉的木椅扶手上,肌理紧实,青筋环绕在薄薄的皮肤表层,随着脉搏跳动,掌线下垂,指尖圆润而干净。
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司隐捏着汤匙,喝了一口甜汤。
入口即化的口感,甜度适中,不腻,丸子和糯米的清香软糯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那边闻京铭连喝了好几杯酒,敬完一圈总算是有时间坐下来,脸色微红,和江泽牧说着话,偶尔逗弄几句孟景寒。
头顶吊灯的光线落下来,划破冷清,增添了一丝暖意。
司隐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愈发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映衬着光泽,莹润细腻,唇上原本涂了一层淡淡的唇釉,此时沾了汤水,却越发潋滟。
盘子里突然多了只剥好的虾肉,旁边人的手从眼前拿开。
她拧了眉,顺势往那边看。
司北泊倒是坦然自处,手上带着一次性的塑料手套,见她看过来,神色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反而继续剥着。
很快,盘子里陆陆续续多了好几只虾肉。
司隐懒得和他多说话,他要剥就让他剥好了,只不过,她的筷子从来没有往虾肉上夹的意思。
吃了半天,盘子里堆积的虾肉都被她遗忘。
司北泊却当没这回事似的,主动说话:“李姨最近怎么样了?”
司隐放下筷子:“劳你关心,挺好的。”
“你呢?最近怎么样?”
“也挺好。”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
“谢谢,没有。”
司北泊盯着她的侧脸,清冷冷的神色,叹一口气:“影影,你难道一辈子跟我这样说话?”
司隐有些好笑,唇一掀:“有问必答,你哪里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
司北泊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他宁愿司隐跟他吵架也不想看见她像对陌生人一样对自己。
但是,终究,之前是他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