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维对自家姐姐爱拆他台的现象已经习惯了,偷撇了下嘴,转口对司隐说:“影影姐,你可别听我姐瞎说,我才不是想偷懒,我是想见见铮哥。”
他脸色焦急,神情遗憾,摸了摸后脑勺:“这几天我不是去外地跟着老师做项目吗,才知道铮哥找到了,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少年十八九岁,身量已经很高,栗色的碎发在阳光下反折着光,最简便的T恤套在身上,看起来青春十足。
此时此刻,脸上满是怀念和喜悦,还带着些翘首以盼的激动,追着问:“我铮哥呢?”
谭希敛了眉,碰了碰谭维的手臂,余光扫过司隐的神色,示意他不要多嘴。
谭维不明所以,见司隐的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也老老实实没再提。
倒是司隐,那股劲过去,堵在心里的郁结消退,简单解释了几句,又对谭维说:“走吧,去汇林南苑,你李姨经常念叨你呢。”
“那行啊,我可想阿姨做的红烧排骨了,影影姐,今晚我可有口福了。”
谭希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谭维背上:“你就记得吃,长点心吧。”
谭维反抗,反手擒住她,捏着谭希的后颈不放:“打弟弟要趁早,姐,现在你打不过我了知道吗?说你错了。”
“谭维!赶快松手。”谭希伸手去抓他,却被少年跑得老远。
到底是穿着高跟鞋,速度没那么快,谭希只能看着谭维动作敏捷的窜到最前面。
她揉了揉脖子:“小兔崽子。”
司隐被他俩这一闹,也逗笑了,从口袋里抽出烟盒,拎出细烟,点燃,轻吸一口,吐出些许淡白色烟雾,随着风吹散。
两人就站在警局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谭希话到嘴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出声:“铮子他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啊?真失忆了?我那天听你在电话里说,你知道吗,不止我不信,叶之岭也不信。”
司隐纤细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抹猩红,目光低垂,笼罩在单薄的烟雾中,晕染出鼻梁高挺的弧度,睫毛翘长,映出剪影。
她手腕皓白,随着动作舒展着,一双腿又细又直,白的晃人眼。
听见谭希的话,只轻嗯了一声,道:“真忘事了,而且染上瘾了,被人害的。”
纵使之前听司隐说过,再次接到这个事实,也很难接受。
谭希眼神微黯,指尖穿过飘起的发丝,将其拢到肩后,侧身看着落寞的司隐,笑一声,安慰道:“活着回来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慢慢来吧,好歹他还精神正常,四肢健全,凡事都有个过渡。”
谭维见她俩还说上了,站在车旁边就喊:“姐,影影姐,你俩回家再聊行不行,我想阿姨了。”
谭希骂一声,勾着司隐,抬腿往那边去。
车子停在汇林南苑。
谭维一路走一路感叹:“我是不是太久没来了,这摆设怎么不一样了呢?你看这花,是种的吧,还有这健身设施,以前都没有。”
确实是新建的,汇林南苑前段时间才翻修完毕,楼下花园添了许多花草和运动设备,但都是很常见的种类。
司隐从这走了无数趟,倒是没观察得这么仔细,这下听谭维一说,不由自主地扭脸看了,确实焕然一新。
不说谭维好几个星期没来了,单说她,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六楼很快就到,打开门锁进去,李秀正在厨房洗水果,见几人回来,忙乐乎地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