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董府,殿下的心都在董姐姐身上,小女怕一开口不但惹殿下嫌恶,还让人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话说出口,她便觉得有些失态,懊恼地咬住嘴唇。
燕云冀却笑了。
初见那日,他便觉得陈锦心思疏朗开阔,性子更是乐观豁达,眉宇之间不说话便带着三分笑。
与她聊天相处相处起来,比董慧要有趣得多。
可惜,身份低了些。
不过低一些也没什么。
连裴如璋都敢取一个庶女做正妻,他乃皇子,难道连一个喜欢的女子都得不到吗?
更何况,身份低也有身份低的好,这世上如奚应芷那般对着权势无动于衷的人终归是少数。
所以他当天就派人去陈府递了话,好在陈平虽也是武官,却比奚松识趣得多。
传话的太监说陈平得了消息后便千恩万谢喜不自胜,陈锦还亲自送了一个荷包。
绣活虽是平平,可他却乐见女子的柔顺。
而这一刻,陈锦这番拈酸吃醋的话,同样极大地取悦了燕云冀。
他本是只想和陈锦说说话,嘉奖她为董慧解围的识趣,这会却忍不住以手背轻抚她的脸颊。
“吃醋了?”
陈锦脸颊腾地烧红,烫得燕云冀指尖都有些发热。
少女生的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可动情的模样仍旧勾得燕云冀心口发烫。
他变抚为捧,另一手紧搂陈锦的腰,志得意满地吻了下去。
只是吻还不够,舌头一阵攻城略地,陈锦叫他吮吸得身子都软了,攀着他气喘吁吁,眼角发湿。
燕云冀一面享受着少女的芬芳,一面欣赏着他的意乱情迷,煞那间心口的满足攀升至顶峰。
这才是他身为皇子应该有的待遇,任何女子都该为了他抛却所谓的廉耻和道德,一心一意为他沉迷。
不知过了多久,陈锦的身子已经靠上了崎岖的假山,裙摆也略微敞开,冷风吹来,身上忽然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艰难地往后仰着身子,微不可见地推拒着,“殿下,这是董府。”
燕云冀勾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方才不是还为了本殿送给董慧的礼物而吃醋吗?
本殿若是在董府幸了你,董家人便该知道谁才是本殿的心头挚爱。”
陈锦脸色刷地惨白下来,身子也不负之前的滚烫柔软,转而变得僵硬。
“殿下,您别说笑了。”
“你觉得本殿在说笑?”
燕云冀大手暗示性地探了探,脸也凑得更近,“你希望本殿是不是说笑?”
陈锦双手紧紧攥着燕云冀胸口处的衣襟,满脸难堪却不敢明着反抗。
燕云冀明明看懂了她的意思,却故作不知,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你若不说话,本殿便当你默许了。”
少女的敢怒不敢言,隐忍的抗拒是下位者对上位者权力最好的奖励。
燕云冀愉悦得浑身都透着舒爽。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就在这里也无不可,反正董府不会为了他宠爱一个武将之女而跟他闹掰。
陈家亦不会因为他对陈锦做了什么而找他要说法,两全其美不是吗?
但最终,他还是放开了陈锦,只压着她的后脖颈往自己胸口处靠了靠,“今儿个先放了你,日后你可得好生补偿本殿。”
他终归还年轻,还没能真正学会将女人看作玩物。
说罢又暧昧地摸了下陈锦的脸颊,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珠钗轻佻地插到她鬓间。
“方才本殿送了董慧生辰礼,知道你心中吃味,特来补给你,回去吧。”
陈锦摸着鬓间的发钗,心知这会自己应该笑着道谢才是,可嘴唇却发僵着,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怎么会笑不出来呢?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她知道自己身份地位不如董慧,在名分上压不了她一头,便只能在宠爱上争一争。
可这宠爱为何让她觉得如此难堪?
在书院,夫子曾教过她们腹中贮书一万卷,不愿低头在草莽,她亦念过前朝诗圣的经文【人必自悔然后人悔之,家必自毁然后毁之,国必自伐然后人伐之。】
愤懑、不平、不解,和对富贵的渴望交织着在她心口纠缠,一时间她竟不知自己的选择对还是不对。
“还愣着做什么?”燕云冀没发觉她的异样,笑道:“可是舍不得本殿?不如本殿这就带你离开?”
陈锦陡然回过神,从他怀中挣开,退开几步福身行礼:
“多谢殿下盛情,小女,小女告退。”
说着便起身,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
燕云冀看着她如蝴蝶被惊吓般颤抖着的背影,站在原地回味许久。
年轻姑娘的各种情绪都是男人的养料,以鲜活的生命滋养着男人,让他们享受着权力具象化的滋味。
京都的世家权贵之中,从不缺这种被视为养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