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衣并没有因为书羽涅的自告奋勇有一点变化,书羽涅不懂,当时既然能发誓,想必也没有什么仇怨。如此听起来,叶蝉衣到和南家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冲突在里面。书羽涅恐怕也是觉得自己去,全了叶蝉衣的誓言,也不必使得叶蝉衣去烧了人家祠堂来解恨。
叶蝉衣听到书羽涅的话,暗暗叹了口气道“如果明早落了雪,书羽涅和白苏随我去淮扬,白芨留下打理楼中事情。”
“是”
送走叶蝉衣,白苏看向白芨,想要从白芨那里知道些什么。白芨却也一脸懵懂的看着白苏和书羽涅,对于书羽涅的那双眸子,白芨始终都想着退避三舍,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书羽涅询问道“为何明日落雪才能出寒水楼?”
“这个我如何知道,四年前不是也出过一次楼,可能是这几年寒水楼虽然生意遍布四海,但人是多年不出山,有些怕生,又或许害怕遇到那些老头子,想起往事,伤感?大概就是如此。”
白芨打起来马虎眼,白苏都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书羽涅到是抓住了不一样的重点,叶蝉衣在位六年,只出去过一次。这漫漫岁月,叶蝉衣到底是如何在这方寸天地度过的。
夜里,月朗星稀,没有一点要下雪的征兆,书羽涅立在窗前,闭眼凝神。心里是期盼明日下雪的,总觉得叶蝉衣对自己太过苛责。她该出去看一看,也好不辜负活了一场。怪异的情绪一股脑涌在脑子里,揉成一团乱麻。想必书羽涅的踌躇不定,叶蝉衣看起来则悠闲许多,懒散的靠在窗前的塌上喝茶,白芨担心道!
“楼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南家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怕他有一天回来会怪我,怪我袖手旁观。当年发的誓也并不是年少气盛,虽然我并没有拜他为师,他到底也对我不错。只是他那样不辞而别,叫我如何不气。”
“时过境迁,你把寒水楼治理的很好,他不会怪你。你也知道楼主的,他真的很看重你。”
“是啊,可真看重。”
每个人心中都塞的满满当当,有些是不便让世人知道。白芨有些愧疚的看着叶蝉衣自苦,人心难遇,世道冷清,叶蝉衣一路走来是不容易的。自己的坎始终要自己面对,可到了叶蝉衣这里便像是生了根,活生生的扎在心底最黑暗又最柔软的地方,一触及就疼痛不已。
天刚亮,叶蝉衣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见了敲门声。叶蝉衣揉了揉太阳穴,还没等到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书羽涅急切的声音,
“下雪了。”
下雪了,叶蝉衣一惊,推门就走了出去,赤着双脚,也没有梳妆,头发有些凌乱,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书羽涅非礼勿视的转过了头,又担心叶蝉衣会受凉,思量片刻后,走进叶蝉衣的寝室拿出了鞋子,蹲在叶蝉衣身边有些难为情道。
“抬脚!”
叶蝉衣眼神复杂的看着书羽涅,外面的雪虽然落地化水,却还是纷纷扬扬的没有一点停的意思。冰凉的空气席卷这整个寒水漾,就连外面的花草都蔫蔫的。叶蝉衣鬼使神差的抬起了脚,任由书羽涅给自己穿上鞋子。凤凰花上还有未消融的雪,就像是随意撒上去应景一样。
“下雪了,你可以出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