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罗左臂的箭伤并不重,最主要的是箭上没有毒,这点伤对于练武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何况对于鸠摩罗这种高手。养了十余天,伤口已经痊愈。
但是,鸠摩罗此刻心情却并不轻松,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一个域外僧人,说的好听是比武切磋,实际上就是以比武名义强行索财,如果一旦引起中原武林人士联手对抗,无论什么人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付整个中原武林,这才是他最担忧的问题所在。
崆峒派蒋立义莫名其妙地被暗杀,已经搞得他百口莫辩,何况当时根本没有人在场可以见证,再加上是他主动挑战蒋立义,如果崆峒派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恐怕整个崆峒派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如若崆峒派纠集其他门派找他复仇,他将面临着巨大的麻烦。
鸠摩罗忧心郁郁地走在官道上,当他进入一片丘陵地带时,眼角突然跳动了几下,瞬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习武人对外界危险的感知,犹如狐狸能嗅到潜伏在草丛中野狗的味道一样。
鸠摩罗停下了脚步,开始四处了望。
丘陵此起彼伏,长满了树林灌丛,连一只鸟都没有。有灌丛的地方就一定有鸟,但这里却看不见一只鸟,甚至连鸟叫声都听不到,这种现象一定不正常,久居塞外的鸠摩罗对大自然的感知更加敏感,他感觉到了危险。
鸠摩罗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因为他知道此刻以静制动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从树丛后走出一个人,此人阔鼻方嘴,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犹如铁塔一般,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压迫感,再加上他身上发出的凌霸之气,有种拔山举鼎的气概,让人望而生畏,此人正是沧海派掌门余凯。
余凯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如洪钟,道:“鸠摩罗,我等你好久了。”
鸠摩罗道:“老僧并不认识阁下。”
余凯道:“你认不认识我并不重要,你挑战的那些人同样也不认识你。”
鸠摩罗道:“你想挑战我?”
余凯道:“不是挑战你,是教训你,让你知道中原武林不是你可以随意挑战的。”
鸠摩罗道:“你有把握能打败我吗?”
余凯道:“你打败了不少人,看来你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
鸠摩罗道:“老僧自踏入中原后,还没有能胜过老僧的。老僧与人比试,并非是为了争强斗狠,实是为了弘扬佛道、化缘建寺。”
余凯道:“说的真好听,你不过是恃武夺财罢了,这样的卑劣行径,竟然让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鸠摩罗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却并没有继续强辩。
余凯道:“崆峒派掌门蒋立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不该以比武为名杀了他,僧人犯杀戒,这难道还是为了弘扬佛道、化缘建寺吗?”
鸠摩罗道:“老僧乃出家人,就算是比武交手时偶有伤及对方的情形,但老僧却不曾破戒杀人,蒋掌门并非老僧所杀。”
余凯道:“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这件事崆峒派自然会跟你算个清清楚楚。我今天只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敢挑战整个中原各大门派。”
鸠摩罗道:“老僧跟你并无恩怨,也无意跟你交手。”
余凯道:“你去挑战别人时,别人就必须要跟你交手,我挑战你时,你便可以断然拒绝,天下哪有这种道理?今天恐怕由不得你选择!”
话音刚落,余凯如一座小山般向鸠摩罗扑去。
余凯不愧为是沧海派掌门人,他在江湖中的声望也并非徒有虚名,一双铁掌挥舞的令人眼花缭乱,一出手便使出了沧海派的独门掌法——迷宗金刚掌。
如果掌法霸道凌厉,大多都是招式简单,变化不多,多以力道取胜。如果掌法阴柔诡谲,一般都是招式繁杂,纷繁多变,多以奇诡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