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柳娇嗔地抬起那双柔情的眸子,似怨非怨地看向谈菀兮。
谈菀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声道:“舅舅已经走了,你也别再装模作样了。”
听了她的话,杨一柳眸子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随意抹掉脸颊上挂着的泪水,突然呵呵地轻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似乎并不在意谈菀兮说些什么。
谈菀兮对上她的直线,开门见山地道:“你明知道舅舅不可能会因为你与舅母离心,所以你闹这一出不就是把我引来吗?我来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谈菀兮,是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低估了我对你的恨?”杨一柳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谈菀兮轻轻扫了他一眼,看到她死死地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什么恨?”
“你还要跟我装傻?”杨一柳冷笑了一下,眼底满是怨恨,“你害我妹妹至此,你觉得我还会与你和平相处?”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即便是没有杨一依这件事儿,你也不会放我清净,而且本就是你妹妹放着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狗,见人就要咬上一口。”谈菀兮语气平静且冷淡,一字一句地说着,毫无波澜。
听着谈菀兮的话,杨一柳眼中的厌恨越发浓烈,而后嗤笑了一声,“谈菀兮,你以为我今日引你来,便是什么也不做,单纯和你聊天?”
“你是说熏香吗?”说着,谈菀随意走到屋里放着的香炉边,手指轻轻挑开盖子,微微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微启红唇,“沉檀、苏合香、豆蔻,还有一味……”
还有一味是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只随手将盖子重新合上,嘴角浅浅上扬,看着杨一柳道:“好歹也是从名楼里出来的花魁,害人就只有这点手段?未免也太蠢了些。”
从进来的时候,谈菀兮就闻到了屋内似有若无的熏香,里面掺杂着些许慢性毒药,若是闻久了便会身子无力,任人宰割了。
见她面上的自信,杨一柳脸上似笑非笑的阴狠越发浓烈,一字一顿地问:“谈菀兮,你能保证永远不会败于毒下?”
“起码不会败于你之手。”谈菀兮轻轻呼了口气,在这屋子里闷久了,倒还真是觉得呼吸不畅,不过她面上依旧不改,只轻轻笑了一下,“杨一依是前车之鉴,我不是那种缩头缩脑之人,若你下次也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毫发无损。”
杨一柳从花楼中出来定然是费了好大劲的,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杀人,然后将自己置于险地,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谈菀兮毫发无损地离开,死死咬着嘴角。
谈菀兮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屋内有物品倒地的声响,随即便是杨一柳声嘶力竭地喊叫声,“谈菀兮!我不能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有我在,你和叶氏都别想安宁!”
不愧是姐妹,威胁人的话都一模一样。
她素来不爱惹是生非,但若是有人非要找麻烦,她也不会任由着别人在她跟前蹦跶。
谈菀兮凉薄地抬眸望着天际的白云,让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