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在思考赚钱大计的时候，陈诺一直在盯着他，脸上释放出冰冷寒气，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拿了本书朝他扔过去。

“哎哟，你干嘛？”

陈言捂着着后脑勺，回头瞪了她一眼，随手拾起一看，嗬！《黄冈密卷》。

这玩意儿第一次在书店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堪比《葵花宝典》的武功秘籍。

当兴致冲冲地翻开，发现全尼玛是数学题！

陈诺面无表情地说：“电视很吵。”

“我关小声一点呗。”

陈言小声嘟囔。

尽管他清楚，追求陈诺的男生可以从教室门口排到校门口，但还是忍不住要说：“这么野蛮，以后谁敢要你当女朋友？”

“谁要你管啊。”

陈诺抿着嘴唇又举起一本书，作势还要扔过来。

陈言连忙摆手求饶，把电视音量按了静音。

……

比特币这东西就够玩十多年了，陈言不再去想那些大事件，思绪回到当下。

记得元旦之后，自己跟妹妹都面临着文理分科。

这年头广东依然实行简单粗暴的分科方式，将“理化生”打包组成理科、“政史地”打包成文科。这种模式直到陈言毕业好多年后才改革，改革后的考试科目按“3+1+2”的形式组合。

可惜当下是无法享受到此等政策的，只能在文理二者选一个。

陈言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选理科，理由也很简单，作为一个懒狗，他怕读文科连大学都考不上。

其实他想多，读理科他也考不上。

接下来，新闻进入了胡说八道、让人听不懂的环节。

陈言关掉电视机，拿着《黄冈密卷》坐回椅子上，把双腿盘着，身体往前倾倚在桌子边缘，目不转睛的看着陈诺。

陈诺今年16岁，她还有个小名叫小糯米，但是她不许陈言叫。现在是珠江市一中成绩前二十名的学生，能考上名校的好苗子，也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陈言也是16岁，最强战绩勉强能考进两百名以内，稳定名次在两百到三百名之间。

其实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两个丧偶家庭重组后的兄妹，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继兄妹，陈言是妈妈的孩子，陈诺是爸爸的孩子。

只不过，兄妹俩从六岁开始一起生活，感情跟普通兄妹也没太大差别。

陈言打小就是社牛，记得第一次见到陈诺的时候，她像个自闭女孩，手里拿着奥特曼躲在老陈身后面不敢见他。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陈诺都没理他。

但是两小孩睡在一个房间的上下床，就是栓两条狗都能玩熟了，更不说两小孩，再加上陈言每天用棒棒糖哄骗她。

终于……

把她的奥特曼骗走了。

陈言从小也展现出欺负妹妹的天赋。

有一次陈诺央求他：“让我当姐姐，你来当弟弟，好不好？”

陈言答：“好呀，如果你做到一件事我就答应你。”

她满心期待地问：“什么事？”

陈言答：“你跟妈妈说，让她当你的女儿，如果她答应了，我就是你弟弟！”

小糯米哭了。

……

本来陈诺在很认真的写题，但面前有个混蛋总盯着自己看，注意力老会分散。

她没好气的说：“你老看我做什么？”

“你不也在看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陈言腆着脸回答。

这是化用了尼采名句“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颇具哲理性。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怕你又不见了”，但是太肉麻了，不符合自己在妹妹眼中的人设。

“你……”

陈诺语塞，不想理他。

想到即将分科，陈言虽然知道她会选文科，不过还是问：“你准备选文还是选理？”

陈诺抬起头，眼神露出疑惑，仿佛在说你还关心我这个？

但是她没回答反问道：“你呢？”

陈言回答得很干脆：“当然是理科，哥像读文科的人吗？”

“的确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