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令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案子是什么呢？可以说一说吗？”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谈话已经开始了五分钟。

“嗯……可以，那天，一个委托人找到了我，那个人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衬托，头发乱槽槽的，面色十分差，像个瘾君子，最重要的是，我好像认识他。”梁妄缓缓开口。

“他是谁？”男人紧接着问。

“他是……我小时候遇到的那名律师，那时他仪容十分好，没想到如此却变成了这副样子。”梁妄有些婉惜地说。

“案子是什么样的呢？”男人接着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梁妄说出了委托人的罪行。

“那么，你是怎么替他辩护的呢？”男人没有问任何多余的东西。

“嗯……他告诉我，他有妄想症。”梁妄如实说。

“这样的证词可以胜诉吗？”男人没有震惊这个理由的离谱，而是冷静地问。

“我也以为不行，但是他真的有妄想症，我替他打胜了官司，无罪。法律，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梁妄无可奈何地说。

“然后发生了什么？”男人又问。

“他无罪后对原告笑了一下，原告就是小女孩的母亲，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把手枪！对准了被告，开了七枪！被告当场便死亡了。而后，原告也用最后一枚子弹杀死了自己。”梁妄有些恐惧地说。

“在那之后你怎么样了？”男人重新打量了一下梁妄。

“我天天做噩梦！我梦见那个女人来找我了！她说，我也有罪！我也该死！我梦见她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我！开枪了！嘭！嘭！嘭！嘭！嘭！嘭！嘭！七枪！一枪不多，一枪不少！”梁妄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开始激动了起来，声情并茂地说。

“你后悔吗？”男人又问。

“后悔？当然后悔了！我都要后悔死了！我是个罪人！”梁妄大吼道。

“那么，你是怎么赎罪的呢？”男人又问。

“赎罪？我当然赎罪了，那是当然的！我必须让我自己足够痛苦！于是……于是，我去大街上买了一只猪！我还把这头猪宰了！把它切成很多块，煮了吃掉！我做的难道还不够赎罪吗？”梁妄大声吼道。

“你吃的那个猪，叫什么名字？”男人问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好像叫……小丽。”梁妄思索着回答。

“等等！猪怎么可能有名字？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吗？”梁妄猛得站了起来。

“你得了妄想症！”男人语气终于有了起伏，对着梁妄大声说。

“妄想症？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梁妄猛得站起来。

他看向周围，却发现了一面面镜子！镜子里倒映出他的样貌！

黑色的衬托！

乱七八糟的头发！

面色十分差！

像个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