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慢点飞呢？金……哇！蒋金山！”目睹了江猛的惨状，程紫书试图和蒋金山协商，直接被扣着手腕顺着墙溜了下去。

很奇妙的感觉，被蒋金山接触的时候，身体和他同频闪烁，看起来很不真实，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眼前的画面跟着掉色，地面在快速逼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双脚已经站在了实地上，本来往小车方向拼命挤的丧尸突然发现了两个活人，对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原本是想照计划行事，程紫书去对付龙巢大厦的怪物丧尸，蒋金山把其他丧尸引走，两人分头行动，各司其职，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两个整整齐齐的出现，不知为何情绪异常高涨的丧尸瞬间发现并把他们围了起来，想走都走不了。

“啧，你别走了，就在我旁边帮忙吧，我是听到一只丧尸的吼叫声，之后那些丧尸就开始往小慈那边涌，如果江雨鹤没有骗人，那只应该就是龙巢大厦里的能操控同类的丧尸，我们边打边找，击溃它就能解决眼前的困境了！”程紫书大吼一声，投入到捕杀丧尸的战场中，蒋金山沉默着用杀敌的动作予以回应。

程紫书和蒋金山背靠背抵挡丧尸，两根破烂桌腿被他用得极其灵活，附着上异能使其变得坚硬无比，使了巧劲甩出去，切割了一圈丧尸的腿，回旋镖一样重新飞回他的手中，第一圈丧尸倒下，第二圈丧尸补位，第二根桌腿被甩出，这次攻击的是丧尸的头，两圈丧尸交错堆叠，交替使用两根桌腿，数量惊人的丧尸竟暂时被拖慢了速度。

程紫书专心地释放大面积杀招，蒋金山在身后负责斩杀漏网之鱼，他的眼睛始终覆盖着一层夹着彩色丝线的薄雾，突破后已经不会轻易受环境影响而脱离异能状态了，他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丧尸，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被各种嘶吼声、咆哮声吞没，只见丧尸群中有些丧尸突然开始闪烁，像是老旧电视掉帧的画面，下一秒就出现在别的地方，明明是在往前扑，眼睛一花，扑到了同类身上，不明所以的同类被激怒，丧尸群小范围内出现敌我不分的乱战，减缓了数量上带来的压力，两人配合默契，丧尸一时近不了身。

“咦，那是学生仔吗，吓死我，差点一棍敲死。”桌腿飞回来，程紫书顺着力道卸掉一半的力，在头顶绕一圈再扔出去，一道灵活的黑影在远处跳了出来，踩着丧尸的肩膀快速逼近，落在两人面前。

“你干什么呢，阿猛到车里了？小慈没事吧？”学生仔围着两人转圈，面上的表情像是担心，程紫书抽空问了一句，然后笑着摇摇头，杀丧尸杀疯了吧，还指望它回答呢，抬手蹭了蹭脸上溅到的血。

学生仔转到蒋金山身前停住，弓着身用来时的方式跳出包围圈，在即将消失之前回头对他吼了一声，落地后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蒋金山瞬间领会到了它的意思，扭头对程紫书大吼道，“玻璃门，龙巢大厦的出入口！它找到那只丧尸了！往那个方向走！”

说完蒋金山没有丝毫迟疑，大步跨过已经堆积起来的丧尸身体，它们脑内的晶核没有被破坏，四肢都还在挥舞，他看都没看一眼直直踩上去，疾风贴着耳朵划过，两根桌腿交替旋转为他破开一条道路，他反手抓住程紫书胸前的衣襟，眼里的彩丝快速流转，没有理会因为攻击方向的改变，而从身后围过来的丧尸，随着他口中的话语，连带着程紫书一起闪烁，直接冲了出去，第一步，踏进丧尸堆，第二步直接出现在龙巢大厦的出入口前。

头有些晕眩，程紫书摇晃着身体站稳，这次他清楚地听见了蒋金山的喃喃自语，刚刚移动之前他低声念叨着“有路，两步就走完了，我看见学生仔了”，听得程紫书暗暗心惊，蒋金山的异能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原本他并不需要说出来，只要脑中所想的符合逻辑便能施展异能，如今这听起来没什么逻辑的话，反而比之前更顺利的使用异能，只是这异能，似乎已经不能用原来那一套去解释了呀。

现实不允许程紫书继续想下去，打斗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伸手推了蒋金山一把，转身继续收割丧尸的脑袋和四肢，谁也没想到两根破桌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颇有以一抵百的架势，见蒋金山还守着他的后背，便提高音量提醒道，“去帮学生仔，这里我挡得住！”

背后的热源离开，程紫书没有回头，专心的应付一茬又一茬，仿佛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冒出来的丧尸，停车场声势浩大，附近街道的丧尸也都到这里集合了，一开始挤在外围当个吃瓜群众，后来越来越多的丧尸倒下，露出了程紫书的身影，兴奋地自动填补了丧尸群的空缺，杀不完，根本杀不完，有些烦了，他再次改变攻击方式，两手抓着桌腿乱挥，像抡大锤一样，硬生生杀出一条通道，近了，飞身向前跳上汽车，以他为中心，液体金属铺了满地，他舒舒服服地站在中心，看着丧尸前赴后继地自愿被融解，成为液体金属的养分，使其持续向外扩散，侵蚀更多丧尸。

“哎呀，那我光是站在这里就能吸引丧尸了呀，金山那边就轻松些咯~”时不时扔出桌腿拉仇恨，让游离的丧尸再次踏入液体金属中，程紫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下的血管已经没有发出蓝光了，但他自突破之后还没试过异能有没有新的改变，刚刚看到蒋金山的变化，自己也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对着数量锐减的丧尸自言自语道，“别死这么快呀，给我练练手呗~”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丧尸情绪高昂，冲程紫书龇牙咧嘴，换来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笑容，丧尸歪了歪头，啪嗒一声踩中了什么，低头看去，脚掌消失无踪，身体倾倒摔在地上，黑暗覆上眼睛，意识很快便消失了。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