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文明出现过断层，核战争后的几百年里，废土时期，人类暴露在核污染下，基因其实发生了很多变化，甚至出现了许多的亚种。”
“这我知道，人类谱系学上过类似的课程。”元锲点点头。
“但是基因的改变可没那么容易稳定，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变化，在几百年内产生。”张林摇了摇头。
“总是会伴随许多的畸形，变异。那时又是人类文明几乎消失的时候，就像原始人第一次解释未知一样，废土时期的人也在试图解释这些。”
“您是说，目前的教团都是这一时期产生并定型的吗？”元锲立刻反应过来。“其中一些人或者说团体的某种思想还停留在原始部落时代，却被新兴的联合国政体重新带进了电气时代，有一些风俗习惯已经不合法了对吧。”
“嗯，你用的风俗习惯这个词很准确。”张林忍不住赞叹道。“我们在讨论会上一直无法形成一个准确的定义，你的说法倒是比较容易理解。”
“那些神棍和思维方式不正常的人，会把一些特别的动物，变异的人之类的当成神迹来显示，甚至我们还剿灭一个用矿石收音机当圣物的教派呢，那是一个黑煤矿，那里的工头强迫村民挖煤。”何奕的记忆追溯到了以前。
“收音机？”元锲没反应过来。
“就是一些铜丝，加上几个铁片，小学的科学作业上有这个吧，还是中学的，这对那些只识几百个字的人来说很管用。”何奕轻笑了一声，不知带着什么情绪。
“那那些新人种……就是有什么…………”元锲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有超能力，人在这么进化也不可能会喷火，有念动力，会变形，更不会飞。你看看鸟类和蝙蝠这些费了多少时间才会飞啊。”何奕笑着说道，他早就知道元锲想问什么问题。
“这是当然的。”元锲的脸更红了，这个还未步入社会的学生在社会经验上还是有些不足。“我是说总是有特别的地方吧，夜视和更强大的身体机能？”
“这个倒是有。”何奕点了点头。
“在哪？”元锲抬起了头。
“你应该去问你们学院医学类的几位权威专家。”何奕笑了笑。“是有一些的，在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就有一些你认为的人。”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这是什么名字……”在元锲极为疑惑的表情中张林醒了过来。
张林从床上爬起，他昨晚不知什么时候躺到床上了，身上的衣服随意的堆在一旁的椅子上。
“陈明？”张林左右望了望，却看不见自己的那位朋友。
“吃点药，上学去吧。”门口等候的人递给张林六七粒掰成几块的药片。
张林重新坐在课桌上，今天是星期六，今天来上学的学生都是来补课的，成飞跃对着补课费倒是非常大方。
张林看着书本上的内容，这次的情况好了很多，他快速的学会了今天的内容。
是身体开始发育了吗？张林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惊住了，什么发育？哦！是大脑，我的大脑开始定型了，成了成年人的容量。
该死！我怎么知道大脑会发育？！陈明奇怪的摸了摸头。
“你出来了。”张林转头看向陈明。
“诶呦，你是舒服啊。”陈明似乎是在抱怨。
站在走廊旁，张林吹着冷风，他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只能看着操场上稀稀落落的人影，等着上课。
“那个。”陈明扬了扬下巴，对着对面的那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说道。“昨天捡垃圾的那个小女孩。”
“她是隔壁班的吧，她在干什么，干嘛吧树叶塞进衣服口袋里？”张林眯着眼睛看清了对方的举动。
“啊，是女贞树，那个树叶有苹果的味道，还挺浓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陈明紧盯着远处，他看清了树叶的样子，响起了经过那里时的记忆。
“是吗。”张林还在看着操场对面，上课铃声响了。
数学课上的更加轻松了，张林只花了几分钟就搞清楚了今天的课程，这让他有一种成年人来上小学课程的感觉。
这让张林有一种不确定感，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明也是，他烦躁激动的摆动着身体，两只手在身上乱抓着，显得非常不自在。
补课只有半天，张林提着背包，跟着拿药的大人回到了废弃的垃圾场，这个秘密的训练基地里已经多了很多人。
六七个拿着棍棒砍刀的男人正在进行基础锻炼，他们赤裸的上身满是疤痕和坚硬的肌肉。
房间内，香炉里已经开始冒出熏香的香气，门外的人正在闲聊。“什么情况？这个垃圾场也得建一个道观吗？”
“闭嘴咯，谁老大谁说的算，又没叫你吃素。”
“和尚才吃素吧，道士是干什么的？诶！要是去别人家做法事有没有钱！”……
张林盘坐在地上，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确实，这个废弃的房屋里有一个道观很奇怪，原来不止他怎么觉得。
“笑什么？”坐在三清神像前的老道睁开了眼睛，面色清冷的看向张林。
张林立刻恢复了神态，重新进入打坐状态。
还未察觉道之神妙。果然，浸入红尘太久有害心境。老道心里暗叹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张林在离开训练基地是顺便拆掉了身上的一些绷带，现在他身上除了右手以外就只剩下肋骨那里绑着绷带。
几个叼着烟，外套里塞着某种凶器的同伴们混迹在这个废弃的工厂的路口，紧盯着路口那些宣传着立选委员的车子。
“请大家支持我民正科学党派，我们将会推动分月镇的发展，规划不断涌入的外区移民…………”大喇叭不停的在喊着，周围穿着大字衣服的人员正在分发鸡蛋和传单。
这种从大城市传来的竞选方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至少所有人都能拿到好处，以往的棍棒威胁被越来越有存在感的警督制度打压的只存在于边缘辖区。
几个立着本地工人协会，分销捻会居民组织旗帜的人员站在面包车旁，为竞选的人增加支持。队伍越来越大，开始滚向成飞跃的工厂。
张林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随手抛进河里，溅起一阵阵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