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一个莽撞,一个执拗,真不愧是亲姐弟,性格都这么般配。
她一下站了起来,不由的在床前来回的疾走。
“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牧屿。”
“以你目前随时处于暴走边缘的身体,升华实验的成功率可能不足百分之三十。而你是小晴唯一的亲人,我和你姐情同姐妹,如果我不说,实验一旦失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而一旦告诉她,她肯定会拼尽一切祈求研究所的帮助,同样,她的未来也就止步于此了。”
看着眼前焦躁的女子,牧屿不由得心底一沉,前世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更让人左右为难之事。鱼与熊掌,始终是不可兼得之事。
“林姐,有时候为了守护我们应守之物,保护应护之人,除了牺牲自己的生命之外,更重要的是看是否能抛弃自身心中的那一点善良。”
林静安听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床边,俯视着眼前躺在床上的男子。
“小子,轮得到你来教训我,我第一次轰杀突变兽的时候,你还躲在你姐的床上瑟瑟发抖呢?”
“更何况,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记说了?”
“是的,林姐。”
说罢,牧屿掀起自己右手病服上的长袖,将胳膊上的银白色圆环露了出来。
“从一星期前,细胞突然暴走之后,监测环一次都没响过。”
“你是怀疑,这不是巧合?”
“是的,任何一个感染黑母细胞的平衡体都是潜在的危险源。体内的黑母细胞会一定程度上放大宿主的欲望与食量,使其变得好动且富有攻击性。但是,这需要外界的刺激或者自身的欲望达到一定的程度才会暴走。”
“所以,正常情况下,只要摄入足够的能量,保持平和的心情,平衡体感染者就可以大大提高自身的生存时间,尤其是在抑制剂研发成功和监测臂环的普及后,几乎杜绝了像头两年时不时发生感染者暴走的灾难性事件。”
牧屿努力的翻阅前身残留记忆中有关当时暴走情况的碎片。
“而一个星期前,在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到我家为我注射抑制剂且导出监测臂环数据后,第二天凌晨我就发生了第一次暴走,监测臂环也没有发生相应的警报。”
“所以,你认为,是有研究所的人从中作梗?”林静安说道。
此时她脸色也不由的凝重了起来,她身为研究所组织部的主管,比旁人更加了解研究所的特殊性。
也更深刻的知道一旦真的如猜测那样,有人竟然敢在抑制剂与监测臂环上做手脚,那背后所代表的黑暗远远不是常人所能触碰的。
毕竟,监测臂环与抑制剂的出现是用几万人的生命换来的。而现在要塞中,几千个的平衡体感染者也是靠这两样东西,才得以安稳度日的。
“除此之外,我想不通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前身遗留的记忆虽然残缺,但是,牧屿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就好比前世繁花锦簇的时代,粮食与能源对一个主权国家的重要性一样,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逆鳞。
“我从没听闻谁在注射抑制剂后半天的时间不到体内黑母细胞就暴走的,更巧的是监测臂环也同时损坏,无法发出警报。而这两件事都恰巧发生在我姐夜班执勤的时候。”
林静安此时不由得后悔起来,她今天就不应该过来的,去陪陪牧晴难道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