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众下楼来,说:“我伯母走了?你们又商量做什么生意?”孙也娇说,“她想跟我们合作做月子中心,我们没把握。”花众说,“你们做月饼,赚了多少钱?”艾问说,“没赚多少。”花众说,“我去帮你们的忙,多少知道一点。那场面,可以用热火朝天来形容。我在银行,中秋节过后,一些做月饼的老板,来存钱,存几万、几十万都有。你们赚了钱,存一点到我那里行不行?”艾问说,“没有多少。”花众摇摇头说,“你们一点不好玩。你们结婚,打算去哪里度蜜月?”艾问说,“你和金丁贤也差不多了,你认为去哪里好玩?”花众说,“去外国看看,不是很妙吗?”艾问说,“我们自己开车,到周边转转就行。”花众说,“你们真是不好玩。”她又上楼了。
国庆节,红红喜庆的场面,从早上开始,就围绕着艾问进行。艾问的婚车,是向李嫩借的,由吴胜杰来开。金丁贤做司仪。从明珠大道小楼去到乐胜小区,接孙也娇,回到小楼,然后又去到揽旺酒店。金丁贤对艾问说,“今天你最大,新郎官。”因为孙也娇长得美,所以艾问碰到的都是羡慕的眼光。
金丁贤巧舌如簧,指挥艾问和孙也娇表演。有人跟踪拍摄的,摄影师是帮孙也娇化妆的化妆师的丈夫。艾问给一连串的酒杯倒酒,和孙也娇喝了交杯酒。孙也娇往背后抛鲜花。金丁贤惊呼,“红包真多,满地都是。”亲戚朋友已经就座,三排,每排十桌,一共三十桌。艾问顺着金丁贤的眼光看去,只见过道上真有很多红包。这些红包不是孙也娇往背后抛鲜花夹带的。金丁贤一喊,很多人捡起红包,打开看,都是有钱的。艾问的母亲莫逢蕾来到艾问身边,说:“几条过道都有红包,奇怪啊,是你叫人放的?”艾问说,“这个我不清楚。”莫逢蕾说,“我给小孩发红包,一个十块钱。今天来的小孩不多,就算他们嫌钱少丟在过道上,也没有这么多啊。”艾问说,“是不是每个红包都是十块钱?”莫逢蕾说,“十块、二十块、五十块、一百块都有。”金丁贤也看出了异常,小声问,“这些红包如何处理?”莫逢蕾望着儿子,犹豫不决。艾问说,“给人捡红包,也是好事,扔红包的人应该没有坏意,他愿意扔给人,就给人捡呗。”金丁贤便大声说,“红包真多,乐趣真多。红包到手,幸福到心头。”这就说明,红包表示主人的心意。捡到红包的人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婚礼表演告一段落,服务员开始上菜,金丁贤叫艾问和莫逢蕾去主人台就座。酒过三巡,莫逢蕾还是记挂着红包的事,她对艾问说,“我们去查查监控。”两人去找酒店经理,经理调出监控,看到一个红衣裙的小姑娘,是她将很多红包扔到过道上的。莫逢蕾说,“这个小女孩我没有印象,不是来喝喜酒的人带来的。”艾问说,“可能是孙也娇的表姐叫来的。”
到了敬酒环节,艾问和孙也娇,还有艾松华和莫逢蕾,到各桌向亲戚朋友敬酒,莫逢蕾特别注意客人带来的小女孩,没见到监控里扔红包的那个女孩。
酒宴结束,艾问和孙也娇回到明珠大道的小楼,这才下午三点。李嫩在这里,她来要她的车,艾问对她说了扔红包的小女孩,李嫩说,“不是我叫的。谁人有钱手痒痒,做这种游戏?这种游戏,和死老头白送钱给你,手法是一样的,可能是死老头早就安排好的。以这种方式,说明他还在影响你,也包括我,还没逃出他的手掌心。”艾问说,“我打电话问问高良光。”李嫩说,“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高良光他们叫人干的,你不抓住那个小女孩,他们不会承认的,打电话有什么用?你办大事,有人帮你发红包,妙啊!”艾问说,“大部分红包都是十块钱,就算有一百个,也不是很多钱。”李嫩说,“钱不是问题,他们是表明一种态度,你做得对,他们就帮你。”艾问说,“高良光他们就是这种态度,你和我,谁做得对就帮谁。”李嫩说,“死老头的阴魂不散。”孙也娇说,“以后注意点,他们扔红包不要紧,要是扔炸弹,放毒,那就麻烦了。”李嫩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呸!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说这种晦气话!你们心地善良,谁对你们扔炸弹、放毒?”她又扬起她的头,显得痛快地吐着气,又吐出她的舌头。她说,“钱则信虽说是我的保镖,但有些事,他不听我的话,我当面撮合他和朱千红,他们都不作声。可能他们不用我说,暗中乱来的。我真怕他们对我扔炸弹、放毒。现在,我侄女花众,叫我存钱到她的银行,我说没有,她也恼我了。唉!我真的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孙也娇说,“这个是你敏感、多疑,我怕的不是你众叛亲离,而是怕你总是认为表姐夫给了艾问大笔钱,心里失去平衡,暗地里针对我们。”李嫩说,“死老头给艾问大笔钱,我有什么办法?你是我表妹,我算是你们的媒人,我撮合你和艾问,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我不怕你们,你们也不要怕我。”艾问指指外面,示意李嫩孙也娇不提大笔钱的事。外面站着吴胜杰。李嫩笑了笑,说:“你们结婚有人扔红包,要是我再结婚,可能就有人扔炸弹、放毒了。”孙也娇说,“你还没有三十岁,再次结婚是必然的,表姐夫肯定想到这点,要是扔红包的事是他有心安排的,他肯定尊重你的选择,肯定有人暗中扔红包,祝福你。”艾问对李嫩说,“你要是结婚,我保证安排人暗中扔红包。”李嫩摇摇头,起身走出门外,对吴胜杰说,“你怕我的车挨偷?”吴胜杰脸红了,答非所问,“艾问结婚了,金丁贤又跟你侄女好了,以后就少人跟我们疯在一起了。”李嫩说,“我算是艾问的媒人啊,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吴胜杰笑了笑,不说话。李嫩说,“难得你看好我的车,你帮我把车开回家。”
吴胜杰接过钥匙,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车子开动后,李嫩问,“你在哪里工作?”吴胜杰说,“社保局。”李嫩说,“你看我买社保好不好?”吴胜杰说,“当然好,可能你有钱,看不上那点退休工资,但是买了社保,就是买了一份保险,免除后顾之忧。很多人本来很有钱,可是几十年之后,难保还有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很多有钱人会变成穷光蛋的。在中国,在外国,这种例子太多了。兴旺发达时不做点准备,发生变故就追悔莫及了。”李嫩嗔道:“我问一句,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推销保险的说辞。你担心我三十年后会成为穷光蛋?”吴胜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一个很会赚钱的人,几十年后可能更有钱。不过,有钱跟买社保没冲突啊,到时多一份收入不好吗?买社保,国家有补贴的,正常来说,都是让老百姓受益的。尤其是女人,退休快,寿命长,收益远大于投入。”李嫩说,“那好,我信你说,买一份社保。”
车到小院门口,吴胜杰停车下来,就要告辞。李嫩打开车门,扬起一串钥匙说,“今天你们借了我的车,我搭别人的车去喝喜酒,由于不开车,所以放心喝了一点酒,这是让你送我回来的原因。你帮我打开院门,开车进去放好。”吴胜杰接过钥匙,打开院门,将车开进去停好了。他下车,李嫩打开车门,但没下车。吴胜杰说,“你有保镖、保姆,他们去哪里了?”李嫩说,“四点钟到了,他们去幼儿园接我女儿了。我头有点晕,你来扶我进屋。”她扬起头,显得痛快地吐着气,又吐出她的舌头。她伸出右手,吴胜杰就抓住,扶起她,她走路不稳,扭了几扭,全身就投入人的怀抱了。吴胜杰有点颤抖,但还是用力把她扶到屋里,放在长椅上。她的手还是紧紧抓住他的手,用力把他往长椅上拉。粗气出来了,挣不脱,拉扯几下,吴胜杰那些富有道德意义的忍耐,一下子火热瓦解了,就势伏到了她身上。她突然说,“疯了。”坐起来,吴胜杰很尴尬,笑了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