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南卿被囚禁在皇宫的水牢中,除了头顶那方天地,再无处可去。
值得一提的是月婵湲,虽然她跟奕珩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不过想到缃帙因为她的所作才变成现在这样,奕珩仍是找了个理由,将了月府一军。至此月府搬离了京城,其下商铺也关门了大半,从此在京城再也没有月府这个大家了。
君璟被刺后的几天里,因为血蛊的缘故,缃帙一直昏迷不醒。奕珩白天里处理完政务军要,稍有休息的时间就会到她身边照看。
由于未曾醒来,不能进食,奕珩只得让太医熬了清粥和药剂,一点点喂她。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重明殿的那个时候,她也是因为那个男人昏睡不醒,而自己就在床边默默地守着她、看着她。那些平日里开不了口的、难言的感情,只能在这时小声说与她听。
不过一想到她醒来,如果知道了真相,他便生出一股恐惧,由内而外的恐惧。
缃帙,我该如何是好······
不知是第四日还是第五日,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陵章和陵妍在这期间也是轮流照顾她的。除了料理太后的后事,两兄妹自然也放心不下她,毕竟君璟······
陵妍正在桌边准备粥食,忽然听得一声小声的呓语。她下意识地抬头,只见缃帙似是喃喃自语。她立马吩咐下人叫来了奕珩和陵章。
在来的路上,两人倒是碰面了,前一刻都是笑颜如花,下一刻似想起了什么,不约而同耷拉下脸。
陵章叫住他,“缃帙醒了。”
“嗯。”
“若是问起他······我们怎么说?”
“······”奕珩略皱起眉头,摩挲着手指,一时没有开口。
“缃帙才方醒,气血不稳。不若跟她说还在救治,先稳稳她的情绪?”
“我倒觉得,我们骗不了她。”
奕珩凝重地开口,并不认同陵章的主意。
两人沉默着,随后陵章似乎妥协了,说道,“也罢,如今她的身边只有你做主了,你来决定吧。”
等到了门外,奕珩整理好要说的话,面带笑意地跨入。果然,她已经醒来,正虚弱地靠在床头。
想到稍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方才定下来的心略一迟疑。
陵妍正在床边喂她,看到两人来了,立刻让出了位置。
奕珩自然地坐在她旁边,笑着说,“醒了?”
“嗯。”
“身子怎么样,还疼吗?”
缃帙摇摇头,看着屋内几双关切的眼神,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奕珩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却不敢直言,“饿不饿?我让人做些你喜欢的菜。”
“不了,没胃口······”
“这衣裳可还喜欢?对了,都是让陵妍帮你挑的,也是她替你换的。”
缃帙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袍子,样式简洁大气,不过她此刻却无心这上面。只是默默点了头。
“这些日子一定闷坏了吧,等你好了,想去哪里玩,我一定陪——”
“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