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雨对空气大喊:“你们出来!”
没人理她。
“行了丫头,他们不会出来的,你就乖乖陪我下棋吧!”
墨初雨撇撇嘴,说:“我才不陪你这个只会耍赖的死老头下棋呢!”
二十分钟后
“你这死老头,又耍赖!”
“臭丫头,落子无悔!”
“我还没落子呢!”
“你手都下一半了!”
“那我也没落子!”
墨初雨拍拍衣服,说:“不下了!不下了!你这老头又耍赖!不下了!”
司韶爷爷让下人收了棋子,说:“找景木的吧!”
墨初雨一愣,然后用手摸了摸心口,手的暖展透过几件衣服,但那暖确捂不热那冰冷的心。好像每次听见这个名字,心,会疼。
不是因为有恨,也不是因为狗血剧情中的狗血的爱,而是因为有愧。墨初雨背着身说:“我,我找他干嘛?我是被他们绑来的,没有,当然没有!”说完立刻逃走了。
司韶爷爷看着墨初雨逃走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丫头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别人,原谅自己?”
墨初雨跑啊跑,跑啊跑,她一刻不停的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她看了看周围的风景,算了,跑到哪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跑到哪里也不都一样吗?
墨初雨在树下一坐,对空气说:“你们出来!”
没人理她。
“快点,你们墨家的墨初雨墨大小姐走丢了。”
依然没人理她。
“不会吧?你们真不会不理我了吧?”
还是没人理她。
“有人吗?”墨初雨急了,“离开了?丢了?走了?死了?”
没人理她。
墨初雨又看了看周围,周围都是树,没有人,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
墨初雨拍拍身后的泥土,走几步看看,走几步看看。
她墨初雨的确是一个混世魔王等级的小恶魔,但,但,但,她也是人,上海有的地方甚至自己也没去过,由其是她一个大路痴。
她又走了几步,一个石头让她摔了个跤,来了一个非常经典的“狗啃泥”,
她吐出了一根根草,一抺脸上的泥。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墨初雨有点惊讶的抬起头,冬日暖阳下,一个少年模样的少年伸出手。
墨初雨半跪在地上,看了看那少年,想起黑衣人给的盒子,一笑,说:“谢谢你,记得我。但,我不需要。”
说完,她狼狈的地站起身推开了那少年的手。
然后又向前走下几米,那少年才开口:“初雨。”
墨初雨回头。
“你走错了。”那少年平静的说。
墨初雨说:“那么,司韶少爷,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我要回墨家吗?我还是要回司韶家呢?”
那少年不说话了。
“我说错了吗?我为什么要回去?为了你吗?”
“初雨,你看见我给你的盒子了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自己,原谅我。”
“原谅自己?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不起你们了?我没有!”
少年低下了头,墨初雨转身说:“司韶景木,我说过,谢谢你帮我,但,我不想欠你。因为我欠你的太多了。”
说完,墨初雨又走远了几米。
司韶景木似叹非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初雨,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你找到一棵挂着许愿红带的树就向北走几米。”
墨初雨好像没听见司韶景木说的话,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层层的树林。
谁知道后悔的滋味,谁知道心疼的感觉,谁明白挣扎的过程,她,慬。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初雨走累了,受伤了,她没回去,回去又干嘛?受苦?受累?受伤?
墨初雨没有哭,没有休息,一直走,一直走,走着走着,一棵挂着愿望红条的许愿树伫立在面前。
墨初雨一看,旁边有个小屋,屋中很干净,桌子上有一张没写过的红条。
“一个小红条三块,一块许愿小木板六块。你是要小红条还是小木板?”一个老头在屋门口说。
墨初雨扭头,说:“有人来过?我怎么不记的上海有这么个旅游景点?”
那老头朗声道:“这当然不是旅游景点啦!这是一个臭小子的种的树。”
墨初雨问道:“是司韶景木?”
老头哈哈大笑:“他?我告诉你吧,是司韶景木他爹。哎哟!那臭小子当年追司韶景木他妈的时候,就种了一棵树,还让我绑上红条,后来啦司韶景木他妈就被臭小子的骗婚喽!”
墨初雨仔细看了看,有字。“老头子,上面不是有字吗?”
“有字,的确有字,是臭小子他儿子写的。每天都写一样的,我也懒得看。”
墨初雨走出屋子,爬上木梯,布条上写着:“请让我去痛。”
墨初雨又看了很多张布条,每一张都写着“让我去痛。”
让我,去痛
墨初雨爬下木梯,从口袋中掏出五块钱,说:“我要一个红条,别和任何人说。”老头哈哈大笑:“我和他说?姑娘,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老头子我一定会保证保护客人隐私的!”
墨初雨从老头手中拿过红条,写了几个字,挂在树上,拿过老头找的两块零钱,对老头一笑说:“下次还来你那里,你这儿的价钱还算可以,比上海其它的旅游景点都便宜。”
“姑娘,我说了,这儿不是旅游景点,这是我的树,我的屋。下会来的时候就别带钱了,我下会让他付钱的。”
“别,我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他,他们这些太极推手啊,阴谋家啊这些人我不想去和他们有什么瓜葛。”说完墨初雨就离开了。
“姑娘,下次关临!”老头看着墨初雨的背影说。墨初雨迎着暖阳理了理头发对老头宛尔一笑,离开了。
墨初雨走出了森林,阳光耀的她睁不开眼,她用手挡住阳光,阳光透过她的指缝,冬日里透过的阳光又打在她的脸上,可,那暖暖的阳光好像是上辈子的享受了。
她又似叹非叹的叹了口气,淡的几乎听不见的说:“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她的记的,小时候,她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那时,她趴在那一方小小的窗户前,看着那对面的生煎包铺子,她最喜欢他们家做的生煎包子,他每次都给自己买。
她死死抓住黑大衣,手微微颤抖着,不走了。她抬着头,她在笑,但又不是笑,她在哭,但又不是哭。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这个抬着头笑着也哭着的女孩。
她笑着,抬着高贵的头颅不肯低头的哭,她痛,心绞着的痛,她恨,她恨他们,也恨自己,抬着头,一滴晶莹就如珍珠般落了下来,她像是在面对死神时不甘的无言申诉。她想去自私的吼一嗓子,但,不能。
因为自己不能自私,自己不能和别人一样活得鲜明,但她没资格。她是墨初雨,她生在豪门,她想,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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