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由校在听到这些新鲜词时,却是来了很大的兴趣,非要缠着朱由检给他讲讲‘两脚羊’是什么意思。
对此朱由检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头疼,这种血腥暴力的东西,真的可以告诉皇兄这么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吗?
虽说自己比起皇兄那是更加的年少,可是自己毕竟是两世为人,自身的人生价值观早已正确树立,不像皇兄如今只是一张白纸,任何一滴不应有的墨汁滴落,都会引起历史的偏移和动乱提前。
想想之前皇兄在处置了周儒礼后,整个人都开始对权利有了错误的认知,自己这时候再把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讲出来,万一皇兄把权利和任性联系起来,那他们老朱家,不会出现一个杀人狂吧,这可是大明啊,又不是魏晋南北朝的荒唐时代。
不过反头一想,自己今天要是不说,一来只怕是不会有安生日子,再者朱由校迟早也是会面对这些事情的,与其到时候被带歪,还不如自己这个时候亲自上手,再稍加引导,说不得还可以起到正面的效果。
“皇兄确定要知道?”朱由检心有余悸的担忧问道:“皇兄不要看它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字,这背后却是有着血海滔天的深仇大恨,其中的残忍程度,臣弟哪怕只是在书中看到了寥寥数语,却仍是有着一种感同身受的屈辱感。”
朱由检怕朱由校发展成心理变态,提前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
“这怕啥,五弟你不是说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吗,难道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凶残的?”
相对于朱由检的谨慎,朱由校却是显得有些满不在乎,在他的想法中,能有什么比杀人砍头更为恐怖的事情呢。
看到皇兄朱由校这种无所谓的样子,朱由检又开始有点后悔了,漠视生命,没有敬畏之心,这正是成为杀人狂的基本修养啊。
尤其是杀人狂的手中,还握有主宰天下的权柄,两者一旦结合起来,堪称是庶民之殇。
不行,自己身为爱岗敬业的新世纪好青年,必须要把这种错误的观念纠正过来,这个艰难的任务,自己就从讲故事开始吧:
【事情发生的时间大概是在公元304年到公元439年,这一百余年的时间里,北方的汉人遭受了一场难以言喻的动乱与残酷。】
朱由检刚刚开口,脑海中便自动涌现出当时的惨象,那种天下动乱不堪,小民难以苟活,这种深深的绝望,自己曾作为庶民中的一员,深深理解,这绝非是青史上寥寥数语就可以淋漓尽致展现出来的。
“五弟,你说的这个时候离我们这么远,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朱由校突然插话,这么久远的事情,五弟怎么会如此一丝一毫的知道,就连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皇兄,史实流传下来,除了民间的口口相授,还有文字可以记载,别忘了,昭昭青史,录尽前朝。所有发生的事情,无论好的坏的,都会在青史之中,一一记录在案的。”
随即朱由检正了正神色,小脸上浮现出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严肃:
“皇兄,明日之后,你便是我大明的天子了,今后你的一言一行,同样都会被记录在青史之中,所以皇兄一定要正己身,施恩于天下万民,只有这样,我大明才可以真正的千秋万代,皇兄也能够在昭昭青史中,留下明君的身后名。”
只可惜朱由检的话,并没有引起朱由校的深思,反而仍是无所谓的回答道:
“五弟,这有什么难的,我让史官必须按照我说的写不就是了,如果他敢不听我的,我就杀了他,直到换个听话的上来。”
我***
朱由检真的是想骂娘了,反正他们兄弟俩也不是同一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