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么大的动静果然是你造成的？”

酒馆内，肖恩愕然看着戴着紫罗兰徽章的菲尼斯，这应该是紫罗兰成立以来第一个能住进去的男人吧，嗯，虽然现在还是男孩。

“是的，看起来我的天赋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菲尼斯轻笑着看向肖恩，“我本来打算若是没有术士天赋，成为一名猎魔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肖恩愣了一下，摇头道：“算了吧，青草试炼死了太多人了，猎魔人不是个好选择。”

“对我来说，成为猎魔人不一定非得通过青草试炼。”

“嗯？”

菲尼斯笑看着迷惑的肖恩，“青草试炼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获得狩猎魔物力量的唯一途径，换句话说，只要我拥有了狩猎的力量，并不一定得通过青草试炼不是吗？”

“当然，这可能对于你们的传统是一个挑战。不过现在你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肖恩倒是没有将菲尼斯的说法随意抛之脑后，仔细想了想后，道：“你说的有道理，猎魔人诞生的原因就是普通人没有那份力量，所以才需要有青草试炼，反之，拥有那份力量后，成为猎魔人的条件也就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狩猎魔物的知识了。”

“是的，肖恩，如果你接受我这个离经叛道的想法的话，日后有机会，或许我也能成为一个非同寻常的猎魔人呢？”

肖恩认真的看着菲尼斯，冷硬的表情有些严肃：“菲尼斯，你想好了吗？这一路的相处，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但我还是需要你想清楚，猎魔人不是个好职业，穷苦、肮脏、危险才是我们的代名词，甚至今后的处境可能也要愈加艰难。”

“没人喜欢我们，没人会与我们为伍，你确定要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吗？”

“尤其，你现在还是个术士。”

菲尼斯知道肖恩的意思，想想猎魔人的诞生是因为术士就知道了，菲尼斯作为一名术士“自甘堕落”的成为一个猎魔人的话，会让那些术士怎么想。

摇头轻笑，菲尼斯看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轻松点，肖恩，猎魔人只是一份职业而已，他的工作就是狩猎魔物，仅此而已，别给自己加太多条条框框。”

“若是要在这份职业上加点儿高尚的东西……”

菲尼斯那双宛若火焰的赤瞳加上有些许肆意的笑容，充满了洒脱的味道，唯一有点不足的是稚嫩的面容冲淡了这份气质。

“我们猎杀魔物，拯救了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们愿意。即使某一天我们厌倦了这种生活，想要找个地方退休隐居，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我们不该享受那份安宁。”

肖恩沉默了一下，随后笑道：“说得好！菲尼斯，那你安心在这里学习，我会回龙堡一趟，将你的事情告诉大家，我保证，会将你的话都说给那些老家伙们听，只要他们没意见，我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

……

这个世界的不公有很多，平民说他们填不饱肚子，精灵和矮人说他们被人类欺压，贵族们说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尊贵，猎魔人的不公待遇，谁会在乎呢？

女术士还被说成是姬女、档妇呢，披头散发是离经叛道，衣着胆大说是不知羞耻，这都是女术士对于这个世道的某种无形的反抗。

当然，并不排除某些女术士的确不检点。

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站在什么位置，要不要为自己的身份争取一些什么。

仅此而已。

黛妃丝是一名强大的女术士，甚至被称为最强的女术士，虽然相比之下她的容貌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因为菲尼斯测试的魔力外显是火系，所以黛妃丝就开始从火系教导。

但仅仅第一天黛妃丝就感受到了挑战。

“火系魔法的特点是炙热、爆裂，通常以火系为本系的术士会在混沌魔力的影响下变得热情或者急躁，乃至暴躁易怒，不过后者通常是魔力失控的外在表现……”

伴随着黛妃丝轻柔的声音，魔法的本质逐渐对菲尼斯敞开了面纱。

这个世界的术士诞生的基础就是体内必须拥有混沌魔力，如此才能为人类提供沟通魔力的桥梁。

据说人类的魔法还是精灵教授的，但对于精灵来说，人类就是个笨学生。

对于精灵来说，各系魔法在漫长的生命中都会逐渐掌握，最终达到直接沟通混沌魔力的程度，以此更为靠近魔源。

但人类就不同了，唯有天生拥有魔力的人才能成为术士，通常这些魔力仅仅只是一个或两个系别，一个人类术士很少会花更多时间去掌握非本系魔法，那不仅费时费力，还达不到魔法应有的最大威力。

相反，本系魔法能得到加持，让其威力更加强大。除非是公认的强大的魔法，比如：阿尔祖闪电。那又是另一种魔法体现方式了。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的魔法本质是控制-掌握-掌控的渐进方式，掌控的自然是魔力，每一个天生的人类术士在年幼的时候就会因为体内充斥着魔力而产生身体畸变。

所以除了一些有见识的人——通常这类人都是贵族，会在孩子年幼出现畸变时将其送往学院检测天赋以成为术士，大多数术士因为身体畸形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这些术士学习魔法的过程，就是掌控魔力的过程，如此就能让魔力对身体的侵蚀减缓乃至主观意向的改造。

比如女术士们通常会让自己皮肤更好、体型更加完美。

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每一个女术士都是美人。

而听到这里后，菲尼斯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魔法本质上，就是魔力对人的改造，让身体更加适应魔力。

一个经典的例子，猎魔人的诞生就是术士造成的，让普通人突变成猎魔人的青草试炼本质上就是利用魔力对人体改造。

这和术士的诞生有着相同的原理，区别在于术士能够承受更加庞大的魔力，而普通人突变成猎魔人只能借助魔药，因为魔药蕴含的魔力更加可控、稀少，即便如此，猎魔人诞生的过程依然有数量惊人的人类死在实验中。

“所以对于一个术士来说，施法的过程绝对不能被打扰，那会造成魔力暴走，魔法失控是常态。”

黛妃丝随口举了几个例子，某个术士在一堆弱的可怜的强盗中旁若无人的准备施法，却被人用石子砸中了眼睛，于是他慌了，魔力失控造成了大爆炸，那个术士成功消灭了敌人，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术士虽然强大，但因为施法的过程不容打扰，当初魔物肆虐大地时，才会有猎魔人的诞生？”

“是的，菲尼斯，你一定要牢记，如果你不能保证施法的稳定，那就宁愿用你那把剑，也不要冒险施法。”

“我还以为导师你会说我挥剑砍人太野蛮，不像个术士。”

黛妃丝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那只是因为正常的术士更习惯用魔力解决问题，而且也没有剑术天赋，既然你有，遇到问题就能多一个选择，我不觉得这样不好，不用理会外面的蠢货怎么想。”

“你是我的学生，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能决定。即便是我，也只是给你一些引导。”

“谢谢你，导师。”

明白了这个世界的魔法本质，对比之后，菲尼斯不出意外的得出还是自己的灵术更加优秀。

灵力相比魔力更加稳定可控，毕竟灵力是菲尼斯与生俱来的力量，并且从小就开始练习如何掌控灵力。

术士们在施法时需要借助手势、咒语等方法辅助，其原因不是念对了咒语就能施法成功，而在于通过手势、咒语来影响魔力，在一个有规律的频率中使得魔力的波动更加有序。

使得魔力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魔法的释放才能保证成功率，所以理论上不念咒也能施法成功，只要你能在混乱无序的魔力波动中找准方向，但这通常比直接念咒还要费力。

然后就得提到魔源了，魔源无须念咒就能施法的原因在于，这种人天生就和混沌魔力的波动贴合，所以魔源能够直接省去寻找波动这一步骤。他们只需要控制好魔力流动的强度，免得把自己身体撑爆，施法就能成功。

菲尼斯的灵力和魔源的有些像，同样无须念咒，直接靠着自我操控就能施法，区别在于魔源沟通的是外在混沌魔力，无论再怎么贴合，依然有失控的风险。

灵力则没有，灵力是菲尼斯与生俱来的力量，就在他体内，不存在失控风险，最大的风险可能就像是呼吸岔了气，难受一阵，想受伤更重一些都难。

硬要说缺陷，那就是灵力的体量受限于菲尼斯本身的【灵力】属性，不像是混沌魔力看似无穷无尽，菲尼斯的灵力有耗尽的可能--若是他毫不节制的短时间使用大量大型灵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