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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二上学期的暑假,学校里人不多,南木和乔笙坐在操场旁边的看台上,操场上高年级男生在踢球,汗湿后背,热火朝天。
乔笙盯着操场出神,相比欧笑笑,她心思更细腻,最近尤其话少,心事重重。
南木看了好友一眼,“搬家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现在住哪?”
乔笙的若无其事消失殆尽,不说话。
南木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暑假先来我家陪我玩几天…我一个人好没意思。”
乔笙定定看着南木,眼里滚出大颗大颗泪,“木头,下学期我就要转学了。”
南木看着乔笙消瘦苍白的脸,有点懵。
这时,突然一颗足球砰的一下撞到她俩身后的围栏上,又咕噜噜的滚到她脚边,南木被吓了一跳。
一个高个子男生跑过来,笑嘻嘻的大声道,“美女!!帮把球踢过来呗?!”
乔笙回过神,擦了擦眼泪,尽量平静道,“我没事,木头你别担心,我们都要好好的,大学见。”
说完转身下了看台,走远了……
南木心里一阵慌乱,“不……不要!不要转学!!”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这时,突然起雾了,大雾弥漫中,乔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氤氲中,远处操场上踢球的男生也不见了,看台上只剩下自己,她张不开口,动不了手,急的直掉眼泪……
南木醒了,之前趴在床上睡着了,枕头上湿了一小片,她无力的翻了个身,太阳穴胀胀的疼。
昨晚终于熬夜改完剧本,关了机爬上床就睡了,竟然梦到了乔笙。
在乌蒙山里支教的那五年,都没梦到过,刚回京市,往事便如湿冷的水草一样缠绕而来。
南木定定神,开机一看,都下午三点多了。
接着,手机叮叮叮的进来不少消息,还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陈京津的。
南木正要回电,京津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进来了,“南大美女,干嘛儿呢?闭关修炼讷?”
南木刚睡醒,嗓音慵懒沙哑,“什么事?十几通电话,着火了?”
陈京津,“屁!你丫才着火了?!你该不会忘了今天的同学会吧?”
南木:?
陈京津,“你不知道?一个月前,同学群里就发消息了。”
南木知道那个群,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拉进去的,群里很热闹,可是活跃的永远就那么几个人,潜水的永远在潜水。
偶尔有一波人在里面发言,南木嫌闹腾,就设了消息免打扰,从此再没关注过里面的事情,她慢悠悠道,“哦!关我什么事?”
陈京津对南木这个社交懒癌了如指掌,“毕业十来年,同学会不说年年办,也有个六七次了,不外乎大家伙想找机会显摆显摆,你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不爱参加,我理解,可是这次不行,你必须去!”
南木不动如山,一副可以在床上赖到天荒地老的样子,“没兴趣。”
陈京津,“你还想不想拍《青鸟》了?”
南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什么意思?”
陈京津气喘吁吁的在门口喊,“给我开门!你个懒鬼!”
南木扔掉电话,拖拉着鞋,奔去开门。
陈京津手里几个硕大的手拎袋,靠在门框上翻白眼,“靠!南木你们家…什么时候能搬个有电梯的房子,这六楼快给老娘爬断气了!”
南木赶紧小心翼翼的接过袋子,伺候陈大小姐进屋坐下,端茶倒水逢迎风拍马,“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陈京津没好气,“你说干什么?侍候您老出山啊!”
南木撇撇嘴,“我不想去,我社恐!”
陈京津缓过气来,悠悠道,“你就是社死,都得给我死过去!今天是毕业10周年聚会,班长组织的,不止咱们班的同学去,还邀请了同年级玩的好的外班同学,还有白老师,小有成就的去得人很多。”
南木更不想去了。
陈京津,“柯俊也去。”
“哪个柯俊?”南木一琢磨,恍然道,“高中时追过笑笑,被笑笑误会是跟踪狂,捋起头发削了一顿的……那个黄毛?!”
陈京津朝天翻白眼,无奈道,“对,就是他,以前5班的,被笑笑亲手终结的初恋预备役。我们的侠女笑笑,从此以后,被爱诅咒,开启了母胎单身模式。而这朵被她扼杀的小桃花呢,现在可牛逼大发了,是新晋知名导演,就他拍的那个《无人问津》,获奖了,侠女笑笑的导演梦,被她的追求者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