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竟芳哭喊道：“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书勇的声音明显减弱，断断续续地呼喊：“竟芳，快走，保护好孩子……”

话音未落就又被击昏。

茅书诚挥舞着两柄军刀，边舞边退，和齐如山一起退到“小飞龙”游艇上。远处，在朱家圈港口方向传来警报声。齐如山说：“我们的海警巡逻艇来了。你哥哥他们有救了。”

这时，“长崎丸”和“鹿耳丸”也听到了警报声，它们一齐逃离。“平远”号缉私舰上，缪育凡苏醒过来，他拼命地摇着头，经过片刻清醒，他命令舰长：“姜奎元，快，阻拦‘长崎丸’，救回茅书勇。”

“平远”号不顾一切阻拦着纠缠着“长崎丸”号。

“小飞龙”游艇上，茅书诚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长崎丸”上的哥哥。

梅竟芳悲痛欲绝，虚弱地扶着栏杆呼唤着：“你们放过他，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平远”舰撞击“长崎丸”，“长崎丸”急忙躲闪。“鹿耳丸”号调转船头，撞击“平远”舰，“平远”舰闪战腾挪。毫无疑问，缉私舰的性能远在日本商船之上。

“小飞龙”游艇上，茅书诚大声对齐如山说：“我们跟缉私舰夹击‘长崎丸’，拦住它。”

“好的，好的。”齐如山娴熟地操作。“小飞龙”迅速冲到“长崎丸”前面。

这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太阳依然沉睡，海面浮起白雾，眼前的景象变得朦胧起来。

“长崎丸”上出现了丧心病狂的场景，把茅书诚和梅竟芳都惊呆了。

那个姓立花的竖疤脸浪人指挥着，仁丹胡子、四方脸络腮胡子、独臂、白癜风、瘸子石井，五个人一齐动手，把昏迷中的茅书勇跟一个沉甸甸的沙包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五个浪人，各拿着他的四肢和头部，在甲板上，从中央挪到边沿。他们的企图非常明显，就是要把茅书勇抛入大海。并且，是用沉重的沙包将他坠沉到海底。

“书勇！”梅竟芳惨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不要！”书诚的呼叫震天动地，撕心裂肺。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命令齐如山，“撞过去。”

“小飞龙”船身一转，书诚一阵晕眩，站立不稳，当他定下神来，就要跳向“长崎丸”号时，只听“扑通”一声，五个浪人将沙袋连同哥哥茅书勇一起抛向大海。书勇和沙包一起，在空中几乎中垂直坠落。大海的波涛瞬间吞噬了他……

“平远”号上的缪育凡和“小飞龙”上的茅书诚同时惊呼。书诚翻越拉杆就要跳海，齐如山飞奔过来，拦腰抱住茅书诚。后面，梅竟芳已经醒了，她呼天抢地，声嘶力竭。

这时，“长崎丸”号甲板上，立花命令：“收兵！”

于是，“长崎丸”和“鹿耳丸”向大海深处逃窜而去。在茫茫地白雾中，很快便无影无踪了。

警察总是“马后炮”。当鲁光辉带着海警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再追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在深海的某个地方，说不定就有日本军舰。

在那个年代，像这样的事件，屡见不鲜。

缪育凡质问鲁光辉：“鲁警长，茅书勇先生电话里跟你讲得那么清楚，凌晨四点。你们为什么迟迟不到？”

鲁光辉说：“缪育凡先生，在茅书勇先生电话之后，我又接到你们海关的电话，说时间推迟了两个小时。按照后一个电话的时间，我还提前了半个小时呢。”

“谁给你打电话的？”

“海关电话号码。”

“谁？叫什么名字？”

“我们值班的人给我看记录的，没有记录打电话的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