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莱都洗完澡躺上床了,聂双还没从衣帽间里面回来,等得她差点怀疑人是不是晕在里面了。
又这么难挑吗?有必要挑这么久?
她无聊地放空思绪,转念一想,好像自从聂双回来之后她做的家务越来越少了...
隔天穿的衣服聂双挑,做饭他做,洗碗也他洗,衣服洗碗也他晾...
惭愧惭愧,她好像被聂双惯的越来越懒了,这可不行。
许青莱深刻地反思了一会,才见纵容她的罪魁祸首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一件米黄色的套裙。
“这件好不好?” 聂双两眼笑眯眯,显然对自己挑选的成果十分满意。
许青莱上班穿的衣服款式基本大同小异,一般只有在材质和颜色上有些许不同,其实挺好挑选的。
米黄色?她记得聂双有一件颜色很像的针织衫,之前她还夸过他穿着好看。
“这件啊...” 她故意拿着套裙细细打量,纠结道:“我记得有一件皮粉色的也好久没穿了......”
“啊,可是....” 可是他好像没什么粉色的衣服。
“嗯?可是什么?” 许青莱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似乎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究竟。
她的目光直直射进聂双的眼中,聂双没由来一阵心虚,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她洞察了:“没、没什么,粉色也很衬你,我去换回来。”
聂双说完就想脚底抹油,许青莱心里暗笑一声,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他:“算了,就这件吧,这件我也挺喜欢的。”
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聂双眼里又冒出一点雀跃,整张脸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
“好的,我拿去给你熨烫一下!”
聂双又是熨衣服,又不知道待在浴室里半天在干什么,等他彻底收拾完自己,许青莱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某人在厕所里摆弄半天的造型和演练好几遍的勾人表情就这么喂了狗...
他忙把领口大敞的浴袍拉好,小步跑到许青莱床边蹲下,低声喃喃:“阿莱—阿莱—”
“嗯?你可算出来了。” 许青莱意识有些迷糊,随口应了他一句。
“你困了么?”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害怕惊飞一只停留在枝头的彩蝶。
“有点儿......” 话没说完,许青莱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陷入梦乡中。
睡着的许青莱脸上的冷淡消失不见,她的五官其实锐角很多,平时看着是有些攻击性的艳丽,此时形状姣好的双眼轻阖,嘴角是不明显的勾起,像一朵玫瑰花敛起了身上的尖刺。
聂双还单膝蹲在她身侧,如水目光缱绻地亲吻许青莱的睡颜,温温和和的,并不惊扰,一时竟舍不得移开。
半晌,他倾身靠近,在那张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好梦,阿莱。”
他深深看了最后一眼,伸手关掉卧室里的光源,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摸索到另一侧床榻,力度极轻地躺下,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
长臂一揽,柔软的躯体入怀,聂双无声地喟叹一声,感觉整个人踏实下来。
身上的躁动被他强制压下,滋味其实不太好受,但是许青莱就在他怀里,他早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