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就是说着玩的。那咱们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那个白人壮汉赶紧走出了木屋。而周琦这时也放下了手枪。
“嘶…呼…”
周琦缓缓吐了口烟,然后他回头看向了那个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女人。
“杨奇峰应该活不过这个月了,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周琦这时说了一句,女人看着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那狰狞的面孔有些慌张的睁大了眼睛。
“唉…可惜了。”
周琦刚说完,这时外面便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琦,咱们的人到了。”
白人壮汉又走进来说道,而这时的周琦也掐灭了烟头:“行,把她们拉出去吧。”
话音落,那个白人壮汉招呼了一声,随后另外两个花钱找来的纽扣人也走了进来。
他们动作粗暴的将那名女人和两个孩子拉出了木屋。而周琦跟在后面,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着。
几分钟后,他们将杨奇峰的一家三口拉到了沼泽地边上。而周琦这时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那名女人的面前。
“来的时候我老板说了,你们不能活过今晚。我得上位,所以…对不起了。”
女人的嘴巴被堵住,她还来不及求情,周琦便举起了手里的枪。
“亢!亢!亢!”
三声枪响过后,周琦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扔下去,喂鳄鱼吧。”
从这一刻开始,沈明轩熟知的周琦已经变了。他变得更加嗜血,凶残。也更加的不择手段。
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可能也只有周琦自己才知道。
当天凌晨,天还没亮时。杨奇峰罕见的出现在了室外,他带着自己家族的成员赶到了卡尔顿沼泽区。
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苦寻找后,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老婆和两个孩子。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沼泽地岸边的一只女士高跟鞋。随后他又扭头看向了池塘里的鳄鱼,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草泥马啊…草泥马啊王明青!”
杨奇峰双眼猩红的从车里掏出散弹枪,随后他站在岸边疯狂的朝鳄鱼开火。
“亢!亢!亢!亢!”
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两只鳄鱼被轰碎的尸体缓缓地浮了上来。
而之前给王明青出招的青年,也在这时满脸歉意的走了过来:“对不起老板…是我的错,我没有找到您的家人…”
“开战,开战!我不管什么政客和官员的支持了。我现在就要王明青死!谁能干掉他,我给谁五十万!就现在!”
杨奇峰表情十分狰狞的吼道,而身后的青年和一众奇峰帮的马仔全部点了点头:“放心吧老板,我们肯定干掉他!”
…………
1931年,华人区宫廷餐馆
“嘶…呼…”
“你说现在的奇峰帮被咱们重创了,他们夜总会也不敢开门,仓库也被咱们一把火烧了。现在咱们是不是就算赢了?”
餐馆一楼的吧台上,沈明轩一边吃着中餐面条一边朝旁边正在看报纸的松铭问道。
“怎么可能呢,据我听说啊,奇峰帮的人都消失不见了。虽然咱们也确实打疼他们了,但咱们也得小心啊。”
松铭目不转睛的盯着报纸看了一会,随后才将他放在吧台上:“唉,这该死的禁酒令,一杯私产的威士忌都卖出了天价。”
就在他们二人靠在吧台上闲聊的时候,一个兄弟拿着封信走了进来。
“明轩!我这里有你的信!”
“嗯?谁还会给我写信啊?”
沈明轩有些发懵,因为他也不清楚是谁会给自己写信。而松铭也好奇的看着沈明轩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封信纸。
“明轩,自1929年铁路战役一别后,你我兄弟二人在未相见。后来我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你带着家人去了异国他乡。”
“本来,我在少帅的带领下平步青云,战绩显赫。但谁曾想到,少帅一道昏令。竟让我十几万战士丢盔弃甲的向南逃窜。将整个家乡全部让给弹丸小国。恕我愚昧,并未理解这样的命令是为何。”
“家乡沦陷,倭寇侵国。所谓的上层不但不打,他们还想分化我们。让我们背叛少帅,背叛家乡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一代军人,实在容忍不了这种耻辱。随性便带着教导团一千多余名兄弟擅自出走关外,与敌人血战到底。”
“可兄弟不才,血拼数日后,我部战士损失殆尽。枪支弹药所剩无几,教导团一千余名兄弟。只剩三人…”
看到这里,沈明轩的双眼逐渐阴沉。而旁边的松铭注意到了这样的变化,赶紧询问这封信是哪里寄来的。
“明轩,我对少帅,对百姓,对国家都问心无愧。可就在我撤出战区后。那所谓的上层不但不给予我部支援,他们甚至还想将我送到军事法庭,接受他们的审判。”
“当晚,我带着另外两名教导团的兄弟连夜出逃。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恐怕我已到自由湾了。等到时候,我就会去找你的。望兄弟也不要着急,你我二人的缘分未尽,你的事情我也多少听说了一些。你放心,只要我在。没人敢动你。”
沈明轩看到信的最后,只有一个落笔署名而已。
“战友:正权”
“明轩,谁的信啊?咱们的兄弟说它是从国内寄来的。”
松铭在旁边问道,而沈明轩直接拿出打火机,将这封信扔在烟灰缸里点燃了。
“以前的战友,现在国内的情况很不好。他们也待不下去了。”
话语刚落,松铭点了根烟后递给了沈明轩:“唉…这事不是我们能操心的,看开点吧兄弟。”
“嗯…我知道…”
沈明轩叼着烟目光深邃地看向烟灰缸里那正在燃烧的信纸说道。
而就在这时,宫廷餐馆外的一辆轿车里。三个穿着西装的青年正朝餐馆内看去。
“团长…你猜明轩那小子能让咱们帮他吗?”
“不确定,他这小子性格挺犟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咱们三个不要露了。”
“那团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啊?”
副驾驶的青年又问了一句,而后排座那个长相十分英俊的青年这时笑了一下:“呵呵,帮明轩办完事后。咱们就去做属于自己的生意。”
话音落,轿车发动。随后车上的三人直接顺着街道扬长而去。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也没人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但这名团长的故事,将比沈明轩的更加黑暗,更加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