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似乎从这重重迷雾之中,隐隐摸到了些许真相,试探性的问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没有经历这生死一线的危机。
或者换句话说,我经历了...
但在这生死之间大恐怖冲刷着双全手封印时,我选择了屈服,做了背叛者,和三十六贼恩断义绝。
我在杨烈师兄的面前发誓,见到三十六贼的成员,来一个,杀一个!
自此,苟且偷生,保下了我的性命....”
唐新脸色平静至极,很坦然的述说着当年的真相。
或许是时间的魔力,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现在这个老人,能十分客观的看待一切。
“其他三十六贼得知了这个消息,在计划已经失败的情况下,毁掉我的日记本,这个封印记忆的‘钥匙’,我丝毫不例外。
而之所以留下半截...
原因,恐怕是想让莪后悔吧...
让我后悔...我是与一个多么伟大的目标擦肩而过,辜负了从前的自己。”
尽管唐新的语气极力的平静,但张楚岚依然从唐新的语气中,听到了那一股淡淡的遗憾。
哪怕什么都是未知。
可光是唐新的这态度,管中窥豹,依然能望见当年三十六贼谋划的波澜壮阔。
张楚岚沉默了一会后,轻声开口:
“新爷,那...您后悔吗?”
“后悔?
如果当年的我,早早的得到了这半截日记,我恐怕会极度后悔做了这伟大事业的逃兵。悔恨的情绪会将我包围,让一向怕死的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主动赴死。
但现在嘛.....
我叫做——唐新。”
唐新的语气很平静,真的仿佛在讲述另一个人的生平。
许新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伴随着唐妙兴死在了过去。
现在活着的...仅仅是唐门的门长——唐新!
哪怕是在此时,对张楚岚有问必答...
也只不过是站在唐门的角度上,考虑到自身复出,需要哪都通公司的帮助罢了。
这让张楚岚有些语塞,有些沉默。
许久后...
张楚岚举起了手中半截日记本,摇晃了一下:
“新爷既然你未恢复全部记忆...
那看来...我想要知道这日记的后续,是没招了?”
“不!
或许是岁月太过悠久,双全手封印松动的缘故...
虽然未全部记起...
但下半截日记的大部分内容,我大概都想起来了...”
唐新的眸中绽放出奇异的光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如今波澜不惊的他,也有了些许动容。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清平的改革有没有成功?
为什么原本和老门长同一战线的苏清平,会和老门长发生争吵?
那颗玻璃球内的血红眼珠,又是怎么回事?
笔记中说它的瞳孔似乎在动...是错觉还是真的?”
张楚岚的眼睛亮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诸多疑问。
想要弄明白宝儿姐的身世,便得先弄清楚与宝儿姐千丝万缕的苏清平。
他对当年的苏清平...太好奇了!
“呵呵,别急,既然答应了你知无不言,我就不会有任何隐瞒。
让我们一件一件来。
先顺着当年的笔记,说说下文吧。”
唐新淡淡一笑,声音渐渐变得空阔而又深邃:
“那一日,我百分百的确认,那玻璃瓶内眼珠的瞳孔,真的在动.....
我做梦都忘不了,那勾玉状的黑色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