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澍和秦瑞州本如河水与井水,不相犯流。
因一次偶然的救助,秦瑞州之子晓宇得救,这份人情,大则可以天高地厚,小则如轻烟薄雾,全看当事人的态度。
秦瑞州虽表现积极,却仅仅为了偿还人情,以他这等政治人物的身份,怎会真心与一介无用之小人物交往?
任澍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心中焦虑无比。
他想紧紧抱住秦瑞州这棵大树,以不失天赐良机。
面上他却不动声色,笑容可掬地连声道谢:“谢谢秦管家,谢谢秦管家!”
楚山贞接话道:“任兄弟,既然相识便是朋友,后会有期,有何难事尽管来找我,我自当尽力而为。”
何鹏霄面现难得一见的笑容,附和道:“是的,任兄弟,尽管来找我!”
陆树峰亦加之言:“任老弟,市里其他部门若有难题,直接来找我,必尽力协调。”
任澍对三人一一道谢,然后说:“以后有事,定会来扰。”
酒桌上,秦瑞州目的已达,任澍却愈加焦急,他必须想法设法保持与秦瑞州的联系。
他的心思急转,想到刚刚改革开放,百废待兴,自己重生所带来的先知优势,便决定从经济发展着手。
任澍思索着如何将对蒙江的经济发展理念传达给秦瑞州,若能在蒙江取得成效,必能获得秦瑞州的青睐。
然而,酒桌上众人热情高涨,话题一直围绕铁路,从春运难题到卧铺难买,人山人海的车厢场景,如何转到经济发展上成了任澍思考的重点。
他一边回答各种问题,一边紧急思索着如何妙转话题,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任澍尚未想出如何将话题引向经济发展,楚山贞便随意地问道:“任兄弟,你当车长一个月能开多少工资?”
任澍回答:“我原先一个月能开五六十元,当了车长后或许能有六七十。”
楚山贞不解地问:“工资不都是固定的吗,怎么还有五六十和六七十这样不固定的数目呢?”
任澍解释道:“普通单位各种工种都有固定奖金,但我们走车的不同,有个收入奖,这取决于我们每月补票的多少,补得多,奖就多;补得少,奖也少,所以工资才会有所浮动。”
楚山贞感叹道:“还是现在好啊,你一个刚工作两年的小伙子每月就能挣六七十元,我当年刚参加工作时,每月工资才十八元,三年都没变,第四年才涨到二十二块,真是苦啊!”
话到这里,任澍的心中一动,觉得这是谈论经济发展的好机会,便不动声色地问:“楚哥,您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