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昌抽了一口烟,赞叹不已:“行啊,小二,都抽上良友了!”
任澍笑道:“我那点小钱哪能抽得起这烟,这是一个求我买卧铺票的旅客送的,我一天烟轻,抽不了几根。”
郑埠贵输得心烦,见任澍只给王景昌递了烟,心中不满,只好冲王景昌催牌:“王景昌,少说废话,赶紧出牌!”
王景昌不理郑埠贵的不悦,看到手中已有35分,毫不犹豫地抽出一张小妖,“啪”地一声甩在桌上,得意地宣布:“小穿!”
任澍一直在观战,郑埠贵和三孩儿越打越心浮气燥,王景昌和李小军却越打越得心应手。
到了七点,郑埠贵知道再打下去仍旧是输局,愤然地摔下牌:“不玩了,点背透顶!”
王景昌和李小军跟着郑埠贵往吴大妈的小卖店去买烟,而任澍则向铁路医院方向踱步。
这时候,殷红秋已经查完病房,打完针,坐在护士办公室的桌前埋头于一本医学书中。
她志在成为一名外科医生,不甘心只做一名平凡的护士,抓住一切空闲来学习。
任澍见办公室里除了殷红秋没其他人,便轻轻敲了敲桌面,叫道:“殷红秋!”
殷红秋抬头一见是任澍,惊喜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前台,笑问:“任澍,你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总也看不见你。”
任澍看到殷红秋并未因那天的突然之吻而对他生疏,心中大悦,便笑着回道:“我前几日去了灞泉,昨晚才回。想到明天又要出车,这趟一走便是三天,便急着过来看看你。算来你今夜有夜班,我便来了。”
才晚上七点多,外科病房的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任澍与殷红秋站在那里自然引起不少侧目,这种似被人看戏的感觉甚是不快。
殷红秋回头对办公室里喊了一声:“李姐,我去一趟内科儿!”
“你去吧!”李姐的声音从休息室传来。
殷红秋便领着任澍从护士区的小门出来,示意他跟着她,两人从病房的侧门出去,不多时便走到了医院中心的小花园。
这里有假山,有凉亭,还有流水,环境幽雅。
两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大理石凳坐下,低声细语。
花园中虽有不少病人及家属,殷红秋身着护士服,任澍不便与她过于亲昵,只是肩并肩坐着,手里握着手,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殷红秋看了看表,惊觉已出来逾时,便急忙起身,带着歉意道:“任澍,我不能离开太久,你也早些回家休息吧,明天还有车要走。”
任澍紧握着她那洁白的小手,轻声回应:“好的,你快回去吧,别让人找不到你。等我回来,我再来看你。”
殷红秋用力点了点头,由于花园里人不少,两人不宜过于亲昵,便一同从侧门返回,殷红秋向住院部走去,任澍则朝门诊方向离开。
次日清晨,任澍早早整装待发,背着行囊,八点多钟已经来到车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