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辽城的时刻是夜里0点50分,0点20分,列车员准时叫醒了任澍。
虽然被叫醒总是令人不悦,但他迅速洗漱整顿后,来到了12号车厢。
此时唐世琼已被叫醒,正在过道的边座等候列车到站。
任澍带着笑意走过去:“唐姐,起来了?列车即将到站,我来送送您。”
唐世琼看到是任澍,展颜一笑:“小任车长,这大半夜的还来这里,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任澍回应道:“唐姐帮了我大忙,我都未曾好好感谢,送一程也是应当的。”
唐世琼笑道:“小任车长你太客气了!”
她对这个年仅18岁便任车长的高大帅气青年颇有好感,任澍在处理旅客紧急事件上表现出的责任感和条理,让她在交谈中对他评价甚高。
两人交谈间,列车缓缓驶入辽城站。
辽城,辽东省的省会,也是经济文化的中心,任澍猜想唐世琼可能隶属于辽东某省级报纸。
尽管地方报纸对铁路影响不大,他知道未来铁路局的变动将使这些省级报纸的影响力大增。
任澍拿起唐世琼的提包,将她亲自送至站台。
唐世琼主动握手告别,并笑着说:“谢谢小任车长,后会有期!”
“再见!”任澍目送唐世琼离开后才返回列车。
尽管还有一个小时可以休息,他回到宿营车后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等到他终于睡去时,已是起床之时。
在一趟普通而平静的行程结束后,任澍所在的车队于第三日清晨回到蒙江。
他们退了班,便一同前往学习室召开退乘会,并举行日常的学习活动。
首先登场的是正班车长张爱花,她以一贯的热情,滔滔不绝地总结这次乘务。
张爱花似乎总能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上整整一小时,而今天,她的话语里多是指责和扣分,却对列车上那位孕妇临盆这一重大事件只字未提。
这或许是因为此事归功于任澍,张爱花有意回避;又或许是她不愿意提及任澍在紧急情况下的表现,以免触及其他敏感问题。
任澍坐在前排,心中满是不满和愤怒。
在他看来,张爱花完全可以提及孕妇事件,赞扬那些助产的乘务员。
这样的行为既不会损及张爱花的地位,反而能增强团队的士气和积极性,何乐而不为呢?
张爱花讲得意犹未尽,突然转头问任澍是否还有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