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镇安一听到邹主任就明白是邹三顾,毕竟曾任业务室主任,对段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禁有些恼火地说:“参加分局级技术表演赛一般都会提前通知,安排休息时间,背背规章。这个邹三顾怎么想的?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你啊!我得去找她!”
看到父亲要出去,任澍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说:“爸,别生气了,别跟她计较了,我们吃饭吧。”
汤吉萍也说:“是啊,老任,别往心里去,小澍现在还在段里工作,闹僵了对他也不好!”
母亲说得有道理,如今任镇安已不再是业务室主任,只能气哼哼地坐下。汤吉萍马上转移话题:“小澍,你看,你爸知道你前天回来,特意给你买了肘子肉,结果你没回来,就一直留着。今天都要放坏了,中午我就简单炒了一下,来,你快吃吧。”
任澍听后感动不已,原来父亲之所以生气,原来是因为给自己买了肘子肉都要放坏了自己没回家吃啊!
他眼眶泛泪,低头一口气吞下大块肘子肉,虽然变味了一些,但却吃得香甜无比。
见儿子吃得满嘴流油,不禁流露出满足之态,任镇安与汤吉萍相视一笑,眼中充满慈祥。
汤吉萍笑着为任澍盛饭,悠然说道:“小澍,你慢些吃,这里没人与你争。”
“小澍,你这次去分局参加技术表演赛考得怎么样?”任镇安刚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毕竟儿子才上班两年,能参加分局的技术表演赛是一件令他自豪的事情,他十分关心比赛的结果,直到任澍吃完了这口菜才问道。
任澍把菜咽到肚子里才说:“爸,这次比赛我得了列车员组第一名,也是三组中的总分第一,分局首次颁发技术状元,这荣誉由我拿到了。”
“啊!”任镇安闻言大喜,他心里十分清楚,历届技术表演别说得了第一,就是获得前三名的选手,段里都提拔重用了,儿子这次得了第一,而且还是全分局第一个技术状元,给他提拔一个业务员是没问题的。
“真的吗?”任镇安虽信儿子不会说谎,仍难掩惊讶之情,问道。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我给你拿获奖证书看!”任澍笑答,从小屋取出大红的技术状元证书递给父亲,“爸,你瞧!”
任镇安手捧证书,见上面赫然是儿子的名字及瑶川铁路分局的大印,心头激动。
母亲汤吉萍也凑前观看,夫妻二人共沐喜悦之情。
反复观看着了获奖证书,任镇安抬头赞道:“小澍,好样的,争取早日当上车长!”
任澍点头力陈:“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仅要当车长,还要朝段长乃至分局长努力!”
任镇安笑道:“这孩子,别高谈阔论了,能当上车队长我已知足。”
他深知出人头地之难,别说分局长,段长都是遥不可及。
任澍却笑说:“爸,别小看人,说不定我真的能做到。”
汤吉萍制止二人继续夸夸其谈,“好了,快吃饭,我还要上班呢。”
见儿子有出息,自然欣慰,但担心夫儿二人过于得意。
餐后,汤吉萍整理碗筷,准备上班。
任澍则取出160元奖金,递给母亲:“妈,这是技术状元的奖金。”
家中经济紧张,任镇安病退,家仅有的收入勉强维持生计,任澍毅然决定将奖金留家中用。
“小澍,这么多钱!”汤吉萍虽惊讶却推辞,“这是你赚的,妈不要,你随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