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认识那个学妹，未来考的大学和他的学校在同一个大学城里，那会于明突然有点想谈恋爱了，第一个目标就是她——然而这种冲动只持续了半个星期不到。

原因是在两人出来喝奶茶的时候，于明听到她说自己很可怜，初中被舍友排挤，高中也被舍友排挤，大学了也还是被舍友排挤……

排除变量法，到底是谁的问题？

虽说于明觉得可能是自己三分钟热度，但是后面追那个德国女孩他足足追了半年，也不至于说自己真就冷淡无情吧。

三人坐下，王曦和学妹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不过看样子王曦有些招架不住，她好像对现在那些女生热门话题并不怎么关注。

穆灵和于明也救不了她，因为两人都被店家，也就是学妹的老妈缠住了，各种恭维他们的成绩，别人家的孩子。

这也没办法，这个学妹是高三才发力的，现在她的成绩是真的不行。

还好后厨上菜够快，而且也有别的客人过来了，这才放过了于明几个人。

“你吃这么少吗？”

王曦看了一眼穆灵的饭菜：“没关系的，这顿我请客！”

“不用，我有钱的，而且就这些好了，我不方便吃太多。”

穆灵为了让自己更有说服力，动了动自己断臂的肩膀：“食物太多的话，对我而言其实略有压力。”

王曦没有再劝了，而是开始对付起自己的饭菜，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突然对于明来了一句：“说起来，我还欠你三百多块呢！”

啊！不是说好要循序渐进的吗？不是说好要一步一步来慢慢试探的吗？怎么直接就自爆了啊？

王曦说完就当机了，整个人都是懵的，拿着筷子夹着一条青菜，就这么傻愣愣地坐着。

“啊？什么时候……”

于明抬起头，也傻了，呆呆地看着王曦。

唯有还在努力和饭菜搏斗的穆灵不明所以。

“啊，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不对，不是，那个，我说……”于明的腿在不停地抖，手指不住地敲击着桌面：“啊，那个啊，就是说，我说……”

“叔叔还好吗？”于明再次伸手握紧了裤兜里的铜铃：“就是你老爸他……”

“差点意思。”王曦见于明回应了，嘴角忍不住上扬：“我毕竟不太擅长这个，你能帮帮我吗？”

于明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

穆灵插话了。

“啊，是这样的，我跟她从小是邻居，后面搬家分开了，她小时候蹭我冰淇淋吃，估计有三百块了，所以她才说欠我三百块。”

穆灵低下头，她不太能理解吃冰淇淋吃三百块这种事，哪怕是累计的，她也不能理解。

因为过于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导致穆灵对许多事情的看法都有点异于常人。

“蹭冰淇淋……”王曦捂着嘴笑了笑：“对对对！就是蹭你的冰淇淋！一会我回请你吃好吧！吃够三百块！”

现在虽然是秋天，但还是很热很热，所以于明也没有拒绝，不如说他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报。

至于穆灵，于明还能让她跑了？

吃完饭后，三人来到城里的老字号冰室，一人一艘香蕉船。

“我那个叔叔……”看了穆灵一眼，发现她并不在意这边，王曦就决定先把现在的情况和于明说一下：“就是我的那个老叔，我爸以前的工友，我爸还是信他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我爸才好！”

于明把香蕉吃完了，然后三块雪球和威化饼都给了穆灵，说自己牙痛，看得王曦眼角抽抽：“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你爸相信他的老友会那样做啦，从长计议好了。”

从长计议个锤子，等到神判把救赎给了于明，他今晚就献祭自己，再拿一个法术给王曦逆天改命！

反正救赎和献祭都要两头抓，做到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王曦得到了于明的回复之后，自然就安下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于明。

“对了，我打算学医。”

她突然说。

“嗯？学医？你不是喜欢法语吗？”

王曦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仰，结果忘记了自己坐的其实是塑料凳，差点掉地上，还好于明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

“啊，没，没有，法语可以自学！”

王曦平复下心情：“而且法国也不怎么好嘛！那些移民啊，街头垃圾啊，多看看很快就能去滤镜了！”

“不过学医很辛苦的，你没听过劝人学医，那个啥吗？”

“我知道啊，不过我想救人，主要是想救三个人！”

王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于明露出了有些腼腆的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他很惨，比我还惨，我得救他，我不能让他变成孤儿！”

于明不说话了，他意识到了什么。

从冰室离开，三人各回各家。本来于明还满脑子都是王曦和穆灵，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把箭头指向谁了。

结果刚回到自己家，就发现家门口被人泼了红油漆，柳冉正在楼道里，一脸严肃地打电话。

“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