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常年在地里干活的缘故,云白的臂力体力都极好,哪怕是背着她,也能跑得脚下生风。
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就已经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处房屋前。
房屋的结构类似于四合院规制的一进院落,比普通人家拥挤的茅草屋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看来这云老爷子跟云老太趴在他们一家人身上吸血,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云白猫着腰,借月光扫视一圈,也没看到西瓜藤,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本来还想把瓜苗偷回来的,看来是藏进屋去了。”
“没事。”
云知微轻声安慰了他一句:“她偷去就偷去了,再偷回来显得掉价,况且我们来志不在此。
那个桌上是放的碗是谁的?”
云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硬朗的眉眼间当即染上一层厌恶:“就是那老虔婆的,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喝碗凉水,再到鸡窝里摸一个蛋自己偷偷吃。”
云知微忍不住笑出声。
老馋丫头,就怕你不馋。
她示意云白把她放下来,从布包里掏出地瓜递给他,笑吟吟道:“阿兄,你一定能把这个放到碗里的,对吧?”
云白接过地瓜,神情顿时变得幽怨,“福宝,你怎么比爹还孝顺,大半夜摸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地瓜吃?”
云知微被他怨妇一般的脸逗笑,“别问这么多了,快去快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云老太自食恶果的样了。
“这事我可办不了。”
云白将地瓜塞回她手里,然后领着她到墙角扒拉扒拉,将草扒开后,土墙下边露出一方狗洞,大小差不多正好够她钻过去。
云知微仰起头,努力眨巴大眼睛,试图唤起她哥的良知:“没有别的途径了吗?”
云白环抱着手好整以暇:“没有。”
怎么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果然害人也害己。
云知微手脚并用,略有些费力地穿过洞口,才把地瓜放到碗里,后院就“汪汪汪”冲过来一条大黄狗。
云知微吓得转身撒腿就跑,一时间慌得狗洞钻也不是,不钻也不是,“救,救救!”
眼看大黄狗凶狠地扑了过来,云白及时在篱笆外抱住她挥舞的胳膊,将她提了出来。
尖利的狗牙堪堪划过她的脚尖,见没咬到人,大黄狗吠得更凶了,大有一种不把主人家叫醒不罢休的架势。
“跑,跑跑!”云知微被大黄狗吓得叠词一串一串往外冒。
云白刚提着她的后领躲到树后,下一秒屋门就被推开。
云老太眼睛滴溜溜地环顾一圈四周,叉着腰吼了一声:“发疯了?没人叫什么叫,小畜生!”
大黄狗尾巴一下子蔫了下来,乖乖趴在地上,没再敢乱叫。
这时候云白和云知微已经溜之大吉,但显然云知微的心情不大美妙:“阿兄,你说只有爬狗洞才能进去是吧,那我刚刚怎么出来的?”
云白自知理亏,只是嘿嘿地笑着:“错了。”
云知微:……